武媚娘道:“這些京中高門,以往和阿爹,和武家都無甚往來,今日突然邀我,多半是為了殿下,我自不可隨意應下什麼,免得叫殿下為難。”
她即將成為楚王妃,從聖旨傳下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一舉一動已經不僅僅代表著她一個小女子了,更多情況下她可以象征著楚王府,象征著李恪,未免給李恪添事,她不輕易允人一言,出言處事也是思慮再三,儼然一副謹言慎行的楚王正妃模樣了。
武順看著武媚娘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竟突然對這個原本熟悉非常的小妹多了幾分陌生和突然而來的敬畏,也需是因為她即將成為楚王妃的身份,也需是因為她的性子。
武順換了個話頭,轉而道:“阿妹看得如何了,可曾看完了?”
武媚娘搖了搖頭道:“才看了大半,還需些時日。”
武順聞言,好奇問道:“阿娘要你自己在房中做些女紅,繡些衣裳手帕之類的,一來以做嫁用,二來也可平日裡贈於殿下,你每日忙著看邸報,如何來得及?”
武媚娘出嫁之期雖不在這幾日,但帶嫁的一些女紅刺繡也該早早地準備起來了,不過眼下武媚娘卻每日都忙著看這些邸報,如何有空暇去做那些女紅。
不過此事武媚娘倒也並非全無考量,武媚娘笑了笑回道:“無妨,我家殿下乃天潢貴胄,身邊豈會缺了這些,更何況殿下誌向高遠,非是常人,我將這些邸報看地通透了,了然朝中之事才是對他的助益,那些女紅不過可有可無罷了,待我看了邸報再做打算吧。”
武媚娘所言自有道理,李恪貴為親王,又得皇帝寵愛,李恪大婚一應所需自有宮中尚衣局去籌備,哪裡用的上她來一針一線地去織,楚王府家大業大,靠著武媚娘一人要忙到何時去。
武順聽了武媚娘的話,打笑道:“阿妹還未嫁過去,便我家殿下,我家殿下地叫著,若待嫁了過去,豈不是整日你儂我儂,阿姊哪還能見得著你。”
武媚娘到底還是女子,被武順這麼一說,臉頰頓時浮上了一絲微紅,嬌聲道:“阿姊此來莫不是專程玩笑小妹的不成。”
武順聞言,這才想了起來,一邊把手探進自己的衣袖,一邊對武媚娘道:“方才入門時被你這滿屋子的邸報被驚住了,竟險些忘了正事,我是奉阿娘之命來給你送東西的,你可能猜到是何物?”
武媚娘看著武順頗為神秘的模樣,搖了搖頭道:“阿姊不說,小妹如何猜得到。”
武順自衣袖中取了一份帖子,對武媚娘道:“陛下上元節於芙蓉園設宴,邀京中權貴前往,阿娘特要我來將帖子轉給你。”
武媚娘從武順手中接過了帖子,緩緩地拿在手中,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武順看著武媚娘手中的請帖,帶著幾分豔羨,對武媚娘道:“聽阿娘之言,這芙蓉園宴非比尋常,非朝中權貴,地方要員不得與宴,就連阿娘都是沾著阿妹的光才得特許隨阿爹入園,而且阿妹的這張請帖似乎比阿爹的還要好看許多。”
武媚娘的請帖和武士彠的請帖同為淺紫色,大體相似,隻是武媚娘的請帖更多鑲一圈金邊,顯得華貴了許多。
武媚娘仔細端詳著請帖,對武順道:“確與阿爹往年的有所不同,我也不知是何故,但想來是彆有用處的,興許殿下的也是如此吧。
武媚娘雖不知緣故,但倒也猜出了大半。這紫色乃是朝中三品大員所配,武士彠為國公,請帖自然是紫色,而武媚娘請帖外麵鑲著的一圈金邊則是親王府獨有,這就是光祿寺對這位準楚王妃的禮遇了,也是光祿寺變相地向武媚娘示好。
武順看著武媚娘,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對武媚娘道:“阿妹,你既要看這些邸報,又要忙著去芙蓉園赴宴,如何得空來做女紅。不如你告訴我,你可有想做的女紅款樣,我左右無事,便替你做了,免得你出嫁當日來不及,隻能用外麵買來的繡麵,叫人說出話來。”
武媚娘聞言,笑道:“如此最好了,阿姊女紅走線手法正與我相似,代我做了旁人也看不出端倪來。”
李恪大婚,一應所需雖有宮中籌備,李恪生母楊妃又是貴妃,正管著後宮六司局,宮人自然不敢怠慢,但枕麵、被褥、手帕一類終於還是要有自己做的女紅,有了武順這句話,武媚娘便是無憂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