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回道:“當初在下在鐵山將破之前便騎了匹快馬,一路向北,到了鬱督軍山。”
“鬱督軍山,你去了薛延陀?”李恪聽了趙德言的話,訝然問道。
當初在突厥時,趙德言的所為便常叫李恪不解,趙德言老謀深算,分明多次看出了李恪的意圖,但卻對李恪不聞不問,而且時有在背後推波助瀾之意,甚至助李恪取了頡利臂膀康蘇密的性命。
起初李恪不明就裡,也無其他實據,隻當趙德言之所以陰助他對付康蘇密是為了突厥的權位爭奪,可如今聽了趙德言的話後,李恪再仔細想來,似乎明白了過來,原來趙德言從頭到尾都不是頡利的人。
趙德言點了點頭,回道:“不錯,我正是一路北上去了薛延陀。”
李恪問道:“先生莫不是夷男可汗的人?”
趙德言搖了搖頭道:“我此番自薛延陀而來,隨大度設南下,卻是實實在在的漢人,夷男雖然橫行一時,但短短數載間暮氣已顯,此人非是英主,尚比不得頡利,又如何做的了我趙德言之主。”
李恪聞言,接著問道:“那大度設呢,大度設倒是果敢,先生以為大度設如何?”
“哈哈哈。”
趙德言聽了李恪的話,竟笑出了聲來,回道:“大度設不過是一莽夫,空有一身的野心,卻連隱認二字都不知,骨子裡還不如其父,又算得了什麼。”
李恪聽了趙德言的話,一下子想了起來,難怪今日在大宴之上大度設的表現與他以往如此大相徑庭,原來其中的緣故竟然在這兒。
李恪端起了手邊的茶碗,輕輕地啜了一口,笑道:“夷男和大度設也算是一方人物了,沒想到竟都不入先生之眼,這天底下也不知還有誰能入先生的眼了。”
趙德言也同李恪一般,端起了手中的茶碗輕輕地啜了一口,回道:“在趙某眼中,這天下能謂為英主的不過兩人而已。”
李恪好奇地問道:“卻不知的哪兩位?”
趙德言回道:“陛下少年起兵,隨上皇威加四海,賓服四夷,乃千古少有之聖君,當為英主。”
李恪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父皇之功千古彪炳,假以時日當可蓋秦皇漢武,確為英主,這是卻不知是另外一人又是誰。”
趙德言盯著李恪,緩緩地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鄭重地對李恪道:“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趙某所言的另一位英主便是殿下。”
“本王?本王一介少年,不想竟也能得先生如此推崇?”李恪聽了趙德言所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訝色,李恪與趙德言非敵非友,不甚親近,他自己也未沒想到趙德言竟會拿著他與李世民相提並論。
不過趙德言卻道:“趙某與殿下初見時便覺得殿下英果,絕非池中之物,今日再見,便是越發地肯定了。”
趙德言此番犯險見他,必定是有要事同他商量,趙德言的話李恪自然不敢儘信。
李恪擺了擺手回道:“先生來見本王,莫不是專為奉承本王而來,本王可是受之不起。”
趙德言道:“趙某此來乃是投誠而來,而且趙某也帶來了趙某的誠意,絕不叫殿下難做。”
李恪聽了趙德言的話,倒是來了興致,問道:“卻不知先生的誠意是什麼?先生怎知本王就會領了先生的誠意?”
“平戎策。”趙德言輕聲一笑,口中緩緩吐出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