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曾想,就是這樣一個在當時根本名聲不顯的岑文本,竟得了三皇子李恪的青眼,當朝拜師,岑文本也一躍而成從四品蜀王府長史,岑文本也因此進入了李世民的眼中。
自那以後,岑文本一路順風順水,從秘書郎到中書舍人,再到中書舍人到中書侍郎,封江陵縣伯,實掌中書省事,位登宰輔,前後用了也不過短短七載,而此時,原本與他平起平坐的劉洎還隻是一個從五品的治書侍禦史,劉洎的心中能是服氣才是怪事。
岑文本是李恪的恩師,也是李恪的謀主,而李恪隻能有一個謀主,劉洎若是投於李恪麾下,做得再好,也還是在岑文本之下,故而劉洎為求更進一步,便在去歲投於了李泰麾下,被李泰引為心腹。
李恪聞言,笑道:“如此說來,這劉洎倒是有幾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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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勝業坊,魏王府。
魏王李泰自打成了奪儲之心以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離太子之位竟能如此地近。
以往李泰要對付的是李承乾和李恪兩人,這兩人一個是父皇嫡長,名正言順的太子,而另一個則是備得聖寵,又有潑天功勞在身的楚王,這兩人,每一個都足以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可如今不同了,太子失德失行,本就在朝中聲望大損,此番又折了腿,腿腳不便,想要守住太子之位豈是易事,至於李恪,雖然聲望正隆,但無奈已之官揚州,鞭長莫及,顧不得長安之事。也就是說,隻要他在李恪離京之時使得太子被廢,東宮十拿九穩便是他的了。
“劉禦史,三兄可是已經南下了?”魏王府中,李泰坐於上首,看著左手邊坐著的劉洎,輕聲問道。
劉洎文才卓絕,又多有乾略,雖投於李泰麾下不過半載,但已勝過了太多李泰麾下的舊人,被李泰引為心腹,事必垂詢。
劉洎回道:“方才府中去外麵盯梢的人傳來消息,楚王已經過灞橋,南下了。”
李泰接著問道:“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劉洎回道:“殿下放心,楚王在灞橋隻見了武家小娘一人,而後便南下了,並無旁人。”
李泰聞言,稍稍寬了兩分心,道:“三兄行事,最是狡詐,此前他在宮中力保太子,已是臨行前給本王下了絆子,他此番南下,正是本王大展宏圖之時。”
劉洎道:“楚王雖不在京中,但揚州相距長安最快也不過三、四日的功夫,殿下在京行事,還是不可大意。”
李泰聞言,擺了擺手,對劉洎回道:“無妨,劉禦史多慮了,本王自有法子叫三兄忙於州事,無暇北顧。”
接著,李泰又轉過頭去,對身後站著魏王衛率府典軍餘甫問道:“蘇州那邊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餘甫回道:“殿下放心,蘇州那邊已經安排妥當,絕不會叫楚王得了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