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也知朱琮之意,笑道:“哈哈,緯真(朱琮字)之言甚是,倒是本王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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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渡口邊,李恪正跟朱琮還在寒暄,而此時的李恪還不知,就在渡口便不遠處的一處的茶樓上,有一個女子正透過半開的窗子,悄悄地盯著他。
若是李恪在此,必然也能識得此人,因為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與他恩怨糾纏了許久的蕭月仙。
蕭月仙自淮河水患後,便裹挾李恪遠逃江陵,不過卻在洪湖之上借水匪襲船故意縱走了李恪,此番銷聲匿跡了半載之後竟又回了揚州。
“這朱琮倒是好運氣,李恪在廬州遇刺,反叫他稀裡糊塗地得了這護駕之功,一躍而成了揚州刺史。”蕭月仙看著渡口上跟在李恪身後的朱琮,輕哼了一聲道。
侍立在蕭月仙身後的清兒聞言,遠遠地瞥了眼亦步亦趨地跟著李恪身後的朱琮,不屑道:“廬州刺史、揚州刺史,左右都是一個刺史,不想朱琮竟也是如此勢力之人,為了這區區半品,竟甘為李恪走狗。”
揚州為上州,揚州刺史官居從三品,而廬州為中州,廬州刺史則官居正四品,從三品與正四品之間相隔確實不過半品之差,乍聞之,相差不大。
但蕭月仙聽了清兒的話,卻搖了搖頭,笑道:“清兒你有所不知,這揚州刺史和廬州刺史雖隻半品之差,但卻是天壤之彆。
且不說這揚州刺史地處險要,朱琮有李恪在朝中為他張目,日後但有升遷便入朝拜九卿之職,單就這四品晉至三品便非易事,非十載之力不可為之。朱琮無軍功在身,以他眼下的年紀能走到這一步,可謂少有了。”
清兒聞言,麵露訝色,她不曾想到這表麵上看來不過區區從三品的晉官,背後竟夾雜著這等利害關係。
清兒道:“如此一來,賀休已走,這朱琮又為李恪所用,咱們在揚州便更是步步維艱了。”
蕭月仙聞言,看著渡口上的眾人,眼光卻不經意地投向了李恪身後的馬周,蕭月仙道:“朱琮雖有才乾,但也隻是如此,真正叫我不安地是李恪身後的馬周,此人看似平平無奇,亦是名聲不顯,但去歲大水,他臨危受命,竟能在李恪失蹤之下穩住東南,實在了得,也不知李恪是從何得的這等乾臣。”
清兒看著蕭月仙麵有憂色,安慰道:“小娘也不必憂心,李唐雖有馬周這樣的棟梁乾臣,但也不乏竊國米祿的蛀國之蟲,絕非是鐵板一塊。”
蕭月仙自清兒口中聽到“蛀國之蟲”,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李恪已經到了揚州,蘇州武庫那邊的買賣可有消息,若是再拖地久了,恐怕夜長夢多。”
清兒道:“小娘放心,姑蘇統軍府那邊已經來了消息,刀劍弓槍一應軍械俱已妥當,左仙師已經親自去提了。”
蕭月仙道:“如此便好,但願此事穩當,可莫要出了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