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仙一身純白勝雪的長裙端坐於船頭,外罩輕衣,不著片妝,頭上未佩金玉,隻是簡單地挽了一隻用素紗編成的白花,眉間帶著幾許哀色,手按長琴,尤自輕拂。
李恪看著蕭月仙的模樣,心中也明白,蕭月仙視左遊仙為師,蕭月仙這幅模樣便是為左遊仙戴孝了。
正所謂要想俏,一身孝,蕭月仙的這幅模樣俏楚憐人,就是李恪見了,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憐惜。
“妾仙兒拜見殿下,見過先生。”蕭月仙的小舟靠在了李恪的船邊,蕭月仙起身對李恪拜道。
李恪抬了抬手,對蕭月仙道:“仙娘來了,船上坐吧。”
“謝殿下。”蕭月仙踱步跨過舟頭,緩緩地登上了李恪的船。
蕭月仙起身上船時,恰逢水麵之上江風驟起,江風拂過水麵,帶起的不止是陣陣漣漪,還有蕭月仙的衣衫和青絲。蕭月仙的裙衫迎風飄動,青絲慢搖,一瞬間竟仿若仙子淩塵,翩然而至。
“坐吧。”李恪的船雖不大,但船艙也還算寬敞,李恪進了船艙坐下,指著桌案對麵的位置對蕭月仙道。
“諾。”蕭月仙應了一聲,在李恪的對麵緩緩坐下。
蕭月仙落座後,也不等李恪開口,竟如往日在臨江宮中侍候李恪時那般,自己緩緩提起桌案上的茶壺,在李恪手邊的茶碗中倒了杯茶,推到了李恪的身前。
“仙兒貿然求見殿下,還望殿下勿怪才是。”蕭月仙將茶碗推到李恪的身前,對李恪輕聲道。
李恪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蕭月仙,接過茶碗,回道:“無妨,本王在宮中左右無事,出來散散心也非不可。”
蕭月仙道:“殿下未怪便好,”
李恪道:“當初本王被擄雖是因你而起,但在洪湖之上,你也曾放本王一馬,憑著這個情分,你要見本王一麵還是可以的,何怪之有。”
李恪之言聽著也還算是客氣,多少顧念了些往日情分,但李恪的話中暗示的也很清楚,當初蕭月仙雖也算是救了李恪的性命,但此事本就是因她而起,這個情分要李恪見她一麵自然可以,但是再要另替條件,便不必想了。
李恪言下之意蕭月仙自然清楚,但自打左遊仙死後,自幼與他一同長大的清兒便已成了她唯一稱得上親人的人,今日清兒她必須要救,哪怕是李恪不開情麵,她也需另想法子。
蕭月仙先是道:“既得殿下大度,仙兒便就開門見山了。仙兒今日求見殿下乃是有一事相詢,不知殿下可否相告。”
“何事?”李恪自然知道蕭月仙所言何事,但還是問道。
蕭月仙問道:“小婢清兒無狀,進入早時曾往宮中拜見殿下,不知殿下可曾見到?”
李恪聞言,轉過身前,故作不知地對王玄策問道:“可有此事?”
王玄策見狀,也思慮了片刻,而後才回道:“今日早後宮中衛率在外院擒拿了數名歹人,意欲行刺殿下,不知是否便是文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