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還在回鬱督軍山的路上時便同大度設商討過了此事,大度設聞言,想了想,對趙德言問道:“先生所言可是聯絡西突厥和阿史那社爾之事?”
趙德言道:“不錯,如今特勤雖立足金山,但可汗畢竟勢大,光憑特勤一人,恐怕難以力敵,唯今之計唯有另引奧援。”
大度設一口應了下來,道:“先生所言極是,我明日便遣人西去,聯絡西突厥、阿史那社爾並高昌諸國,務必結成同盟,共抗薛延陀。”
趙德言眉頭微皺,想了想,對大度設道:“結盟西突厥等眾,特勤最多隻可自保,但若要效仿當年的突厥,崛起金山恐還不夠。無論願不願,特勤還需做一事。”
現在的大度設視趙德言,簡直就如劉邦得張良,姬昌得薑尚,可謂言聽計從,大度設當即對趙德言問道:“不知先生還有何策?”
趙德言回道:“向大唐稱臣,結好李恪,李恪在東南,特勤在西北,有李恪在漠南牽製薛延陀主力,兩相合擊,特勤方有長驅直入,奪回鬱督軍山的機會。”
薛延陀還有雄兵十餘萬眾,而大度設麾下不過四萬餘人,尚不足夷男的半數,縱然日後大度設結盟西突厥,得了西突厥相助,仍舊難以力敵夷男,大度設務必要另想他法。
東麵的遼東各部不過一盤散沙,不成氣候,難以威脅到夷男,唯一能夠叫夷男忌憚生畏的隻有擁兵十萬,雄踞河東的李恪了,李恪隻要願意出手,至少可以牽製薛延陀半數以上的兵力,到時便是大度設的機會了。
大度設此前雖與李恪不和,但如今局勢已變,大度設如喪家之犬,逃竄金山,哪裡還顧得那般許多,若是能得李恪相助自然是最好,也是大度設求之不得之事。
大度設道:“我此前開罪過李恪,先生以為李恪會助我嗎?”
趙德言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回道:“那是自然,隻要利益當前,特勤和李恪當初的那些恩怨又算得了什麼?李恪此人惟利是圖,李恪視薛延陀為心腹大患,特勤與可汗翻臉,正於李恪有利,隻要對他有利,他必會答應。趙某願憑三寸不爛之舌,為特勤稱霸磧北打開局麵。”
大度設聞言,先是點了點頭,但還是擔憂道:“正如先生所言,李恪此人是個惟利是圖的小人,若是我與他聯手破了薛延陀,到時他又翻臉不認,向我動兵,想要全據磧北,哪又該如何?”
趙德言笑著寬慰道:“特勤多慮了,唐人不習草原,難以久住,而且草原遼闊,唐人更是無從全拒,正如當初東突厥滅國,唐人便扶持了阿史那思摩和可汗分頡利舊地那般,如今特勤若是與唐人聯盟,破了鬱督軍山,特勤豈不就是取代可汗的最佳人選嗎?”
大度設想了想,似乎正是這麼個道理,當初夷男和唐人聯盟,頡利敗亡後,唐軍便扶持了夷男取代頡利,如今若是大度設和唐人聯盟,待將來破了鬱督軍山後,那取代夷男的豈不就是他大度設了?
所謂稱臣,不過一時長短,大度設真正在乎就是鬱督軍山的汗位。
大度設當即應道:“好,如此便有勞先生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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