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貞觀四年,薛延陀始反突厥,是薛延陀由弱變強的一年的話,那五載後的貞觀九年,一定是薛延陀由盛而衰的一年。()?()?()
貞觀九年,也是大度設反出浚稽山,在金山科布多自立門戶的次年,漠北草原,夷男的鬱督軍山和大度設的金山東西開戰。()?()?()
年初,夷男初伐大度設時,還是信心滿滿的模樣,可隨著兩地交戰日益頻多,夷男卻覺出了越來越多的無力感。()?()?()
其一,大度設引西突厥、高昌各部四萬大軍過金山,實力陡增,占據地利,早已不是薛延陀可以輕勝;()?()?()
其二,薛延陀腹背受敵,西麵要應付大度設,南麵還要遣重兵提防浚稽山隘口的李恪,有了李恪的默許,甚至就連原本對他俯首帖耳的遼東各部也敢入薛延陀境內劫掠,分一杯羹,夷男的兵力兵力更顯捉襟見肘;()?()?()
其三,鐵勒各部心懷鬼胎,雖然名義上從夷男調遣,但當突利失帶著各部人馬到了金山外時,卻一個個逡巡不前,隻顧著保存實力,作戰不力。不過說來也是,草原之上向來都是弱肉強食,若是鐵勒各部在此戰中損傷過重,誰知道夷男會不會轉頭便將他們部落一舉吞並了。()?()?()
就是這樣,一場夷男原本計劃中三個月內,在入秋前結束的戰爭,愣是拖到了七月中還沒個苗頭。()?()?()
夷男願還想著待他平定了大度設,全掌漠北,心裡有了底氣,才好遣人去一趟長安,行離間之計,和唐廷談判,將李恪撤換或限李恪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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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真達官便給夷男獻上了一策:和親。
兩國和親,另定盟約,可保邊線安寧,哪怕是比李世民更年長些的夷男自降輩分,也無不可,隻要能求得薛延陀南線數載安寧,夷男便有了喘息之機。
但夷男想要求成和親並不容易,一來大唐朝堂對薛延陀敵意甚重,二來和親從來都是以弱求強,李世民雄才偉略,對漠北早有野望,若是唐廷之中無人助力,夷男難以成事。
正如梯真達官所言,李恪北上督軍是為謀功,絕不會希望兩國和親,而在長安也有李恪的對頭,他們自然就不希望李恪建此奇功,夷男挑中的李恪對頭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李承乾。
近年來,李承乾和夷男一樣,日子都過的不是很如意,雖然富貴依舊,但下麵的幾位兄弟眼巴巴地看著儲位,李承乾眼看著太子之位也是越發地不穩當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夷男的可汗之位不穩,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不穩,夷男很清楚如今李承乾的處境,自然也知道該如何向李承乾開口。
於是,夷男終於遣了自己的心腹,薛延陀俟斤昆穀前來長安求成和親之事。
七月,長安城,東宮。
“外臣薛延陀昆穀,拜見大唐太子殿下。”太子李承乾正在光天殿內殿坐著,而夷男的使臣,昆穀正伏於地上,跪拜道。
李承乾不是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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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自打他斷腿之後,他行事反而謹慎了許多,眼下大唐北伐薛延陀幾成定局,夷男的人在這個時候秘密來見他,他自然多了一分小心。()?()?()
李承乾也不使昆穀起身,隻是問道:“你是夷男的心腹,你不在鬱督軍山待著,來我長安做甚?”()?()?()
昆穀道:“外臣此來是奉可汗之命,專程拜會太子的。”()?()?()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拜見我便不必了,本宮和夷男此前從不相識,以後也不會相識,本宮就當做沒見過你,你自行退下吧。”()?()?()
昆穀道:“太子要外臣退下不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太子就不好奇外臣千裡迢迢來此的緣故嗎?”()?()?()
李承乾道:“不必了,本宮沒有興趣知道。”()?()?()
李承乾已然是一副拒人千裡的態度,不過李承乾會這樣,也早已在昆穀的意料之中,昆穀道:“外臣此來是奉可汗之命,為太子解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