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短短一年多時間裡,局勢已然大變,李恪之勢突飛猛進,先取滅薛延陀之功,而後又在長孫皇後臨終前得了嫡子身份,可此消彼長間,李泰卻是勢力漸弱,不止失去了作為嫡次子的最大優勢,甚至今日之後李世民對李恪的寵愛也更超了他幾分。
長安城,勝業坊,魏王府。
今日李泰在宮中眼看著李恪出了一日的風頭,占儘便宜,而他卻隻能在一邊眼巴巴地瞧著,心中早就怒火中燒,李泰在宮中時尚能勉力自持,可出宮回府後便鬨了開來。
“他李恪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能披父皇的朝服。”王府內院中,李泰一邊踢翻了屋中的桌椅,一邊揮著手臂怒喝道。
李泰的動靜很大,剛一回府便大發雷霆,也驚擾到了魏王妃閻婉,閻婉聽得李泰正在府中發怒,連忙也趕了過來,在屋中看到了滿地七零八落倒著的桌椅之類,也不禁詫異。
在閻婉眼中,李泰一向以文才儒雅自詡,性情也算溫和,甚少有如今日這般大發雷霆的時候,這在閻婉的記憶中興許還是第一次。
“殿下這是何意,怎地突起雷霆之怒。”閻婉進屋,一邊打了個眼色,命府中奴婢收拾屋子,一邊對李泰問道。
李泰咬牙切齒道:“今日朝會,李恪假惺惺地負荊請罪,為太子求情,父皇竟也被李恪所蒙騙,當著朝中百官的麵,將皇帝朝服披在了他的身上,他李恪算什麼,不過是個庶子,也配著帝王朝服嗎?”
今日之事,閻婉也是剛才知曉,閻婉聽著李泰的話,雖還不明全部的細節,但也聽了個大概,閻婉道:“什麼?帝王朝服豈可輕予,父皇怎會如此?”
李泰道:“還不是你,儲位之爭你一直勸我不可操之過急,要我先修文名,攬天下文士之心,再爭儲位,可我如你所言,潛心文事,招攬才子,修《括地誌》,可《括地誌》還未修完,眼看著李恪便要登上儲位了,我還要這才名有什麼用呢。”
閻婉乃大儒閻立德之女,出身名門,最重文名,閻婉嫁於李泰之初,便知李泰的心思,也曾力勸李泰著書立身,收攬天下仕子之心。
其實閻婉所言本也無錯,皇子若要出眾,無非文武兩途,論武,十個李泰也是比不上一個李恪的,故而習武這條路便算是廢了,李泰能走的隻有文路,於是李泰便從閻婉所言,招文士蔣亞卿等著《括地誌》,可他的《括地誌》還未著完,太子之位已經快要定了,他怎能不急。
閻婉道:“積名累望之事不比行軍打仗,本就是需要時日的,又豈能一蹴而就的,誰又能想到太子竟會突然謀反垮台,隻是不知此事舅父是如何看的,難道舅父眼看著李恪得勢,竟不曾勸阻嗎?”
李泰聞言,這才想起了長孫無忌,李泰對閻婉道:“不錯,雖然母後不在了,但我還有舅父,父皇最是信重舅父,父皇立儲必會問過舅父的意思,舅父和李恪一向不和,早有嫌隙,難道舅父還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恪成為太子不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