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隻知李璄要隨李恪同去北地,但她自己卻從未去過北地,隻當北地就是極為凶險的,故而為李璄求了平安符。
要李璄去並州,李世民自然是不舍的,李世民當即對李恪道:“胡鬨,璄兒尚在繈褓,怎宜去北地受那等苦。還有,你要去太原外鎮,時日在即,怎的也不提前同朕報備。”
李恪道:“兒臣外鎮之事本就是父皇早先所命,本想著臨行前再同父皇道彆的,何須報備。”
李世民道:“其他的皇子,都是不願離了長安,死活要賴在京中,凡一外鎮,沒有不拖拉個月餘的,也就是你每次都走得這般乾脆。”
大唐諸王俱為天潢貴胄,哪怕外放出京也都是前呼後擁,錦衣玉食的,但地方比起長安畢竟還是多有不如的,故而諸王每逢出京,總是能鬨出這種笑話來,彆的不說,就是五皇子李佑便是如此。李佑每逢外放出京,不是傷了腿便是染了病,不折騰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成行的。
李恪道:“兒臣和他們不同,他們在內州為官,自然安逸,兒臣在邊州,豈敢大意。”
李世民道:“那是以往,這次便大可不必了,你不在並州,並州還有李績,出不了亂子。這次你北鎮的事情不急於這一時,且現在京中待兩日,最快這兩日便該有消息了。”
李世民口中的消息指的是什麼,李世民並未明說,但李恪又豈會不知,除了被立作太子,還有什麼事是能阻止李恪外放出京的?
也就是說,李恪立儲的事情已經正式地提上了日程,若是沒有什麼意外,再過兩日,李恪便可入主東宮了。
“諾。”
李恪聽到這個信息,心裡猛地一顫,仿佛漏跳了一拍,但李恪的臉上卻仍能不動聲色,強壓著聲音,使聲音顯得平穩,與往常無異,應了下來。
李恪應下李世民的話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李世民道:“既然兒臣這幾日不必出京,那兒臣還有一事想請父皇恩準。”
李世民問道:“何事?”
李恪回道:“兄長明日便當啟程往黔州了,兒臣想出京送送皇兄,不知可否?”
李承乾是戴罪之身,而李恪身為皇子本當和他保持距離,但李恪卻欲親自送他出京,未免言官彈劾,李恪還是要早些和李世民交代清楚的。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你願去就去吧,承乾雖然不孝,但畢竟也是朕的長子,朕不便出麵,你去送送他也是好的。”
李承乾是被流放出京,如喪家之犬,尋常說來李承乾若是灰溜溜地出京,一路之上難免為人所輕視甚至淩辱,但若是李恪去送了李承乾,那就是代表李恪還在照看著他,那一路押送的差役都會攝於李恪之威,不敢為難李承乾。
李恪接著道:“那黔州那邊呢,黔州那邊兒臣想給黔州刺史田惟康去信,打個招呼,要他好生照料兄長,不可怠慢,不知可否?”
黔州僻遠,李恪之言是怕李承乾在黔州遭罪,故而想著要跟黔州刺史部通個氣,要田惟康照看著些李承乾,莫要出了什麼差錯,李恪的意思李世民自也清楚。
李世民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道:“承乾是因罪流放,你這麼做確有些壞了規矩,但你關心兄長並無不妥,一封信,寫便寫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