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暴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寒風也不停地呼嘯著，發出一陣陣淒厲的響聲。
何塞光著膀子，躺在一張病床上。
瑞格蘭坐在遠處的沙發，旁邊是神情有些緊張的本尼。“不用擔心，瑞格蘭閣下，安德烈是我們分區裡水平最高的肢體修複師。”霍桑此刻同樣在這個房間之中，他看出身邊的兩人有些緊張。
“這手術我也做過。”霍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前後抓了抓，“您看，現在也恢複得很好，就跟原來的一樣。”
聽到這話的瑞格蘭對著霍桑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也沒有言語，目光緊緊盯在何塞和安德烈的身上。
安德烈穿著一身白色的手術服，臉上依舊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他先往何塞的傷口處塗抹了一些酒精，酒精特有的冰涼感和刺鼻味道讓何塞全身下意識的緊繃了一下。
“放輕鬆，閣下。”安德烈說道，語氣沒有任何的波動。
何塞儘量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按照安德烈的要求放鬆下來。直到臨近手術前，何塞才知道這個肢體修複手術全程都不能夠使用麻醉藥物，按照霍桑的解釋，是因為在新肢體接上去時，隻有清醒的大腦才能更好地進行新肢體的控製。
可這無疑意味著會有劇痛。
何塞牙根緊咬，事到如今也必須撐到手術結束了。
安德烈從黑色盒子裡麵將新手臂取了出來，他先是拿著手臂在何塞的右肩部位來回比劃了幾下，然後從一旁的器械架上取下了一柄手術刀，像是切水果一樣，把那一節手臂上多餘的枝頭切除掉。
安德烈每一刀都切得準確而又快速，每一次的揮刀都會有一根多餘的手指從器官上掉落下來，奇怪的是，那些切除部位的傷口並沒有血液流出來，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消失，直至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接下來會有點痛，你要堅持一下。”安德烈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何塞就感覺到一陣劇痛從身體缺口處傳了過來。
何塞額頭的青筋瞬間暴起，整張臉都因為疼痛而漲得通紅。何塞的牙齒緊緊咬住，控製自己儘量不要喊叫出聲來。
鮮血很快就順著切開的傷口流了下來。
“要先修整一下你這部分無用的組織。”安德烈一邊跟何塞解釋著，一邊手術刀比劃不停。很快，整個傷口變得有些猙獰可怕。
這個時候，安德烈從器械架上拿起了一瓶棕色的小瓶子，拔開上麵的瓶塞，將裡麵的藥水淋在了何塞的傷口處。
隨著這些藥水滲入皮膚當中，何塞也感覺右邊的身體疼痛感稍稍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酥酥麻麻的瘙癢感，從傷口放射性地朝著身體周圍部位蔓延。
“Raluth...raluth...herbera......raluth......”何塞聽到了一陣低語，雖然此時此刻的他因為疼痛而意識有些無法集中，但是何塞卻從未感覺到低語像此時此刻這樣清晰。
他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那裡隻有正準備下一個步驟的安德烈。
他用手術刀在新肢體關節處同樣削下了一層肌肉組織，他注意到何塞正在看向自己，便說道：“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安德烈將新肢體對準何塞的傷口，小心翼翼地貼了上去。劇烈的疼痛消耗了何塞的很大的體力，他喘著粗氣，看見新肢體切開的部分，有許多血肉觸須正在快速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