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不知道祂是誰,但是隻是隔著如此之遠的距離看上一眼那個身影,何塞就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湧起的戰栗,如果他此時此刻還可以控製身體的話,也許已經在這個存在麵前跪倒在地。
“還差一點...一點點...”何塞覺得自己馬上要看清那個身影,心臟裡的原本沉寂下去的神秘突然突然之間迸發出更強烈的律動。
這個突兀的律動打斷了整個整片和諧的死寂,原本完整的世界因為滲入了這麼一點點的不和諧而瞬間土崩瓦解。
所有的一切瞬間坍塌,天花板重新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何塞像是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空氣一樣,整個人猛吸一口氣,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少爺,您終於醒了。”旁邊有聲音傳進了何塞的耳朵之中,他的腦袋還有沒完全退去的眩暈感和朦朧感。
他有些僵硬的轉過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許久沒有使用而顯得有些生疏一樣。
幾個呼吸之後,何塞終於從自己的腦海裡回憶起了眼前這個滿臉緊張神色人的記憶。
“本尼。”何塞感覺自己說出來的聲音有些不同,像是許久沒有進過一滴水的旅人一樣,充滿了乾涸之感。
“是我,少爺。”本尼給何塞遞過來了一杯還微微散發著熱氣的水,何塞接過水杯一飲而儘。
帶著溫度的水從喉嚨宣泄而下,漫延過他的胸腔直到身體內的各個器官之中。何塞終於感覺自己稍稍恢複了一些。
“手術完成多久了。”何塞問道。
“大概三個多小時了。之前那名動手術的裁決所專員說大概一到三個小時就會醒過來。”本尼滿臉心有餘悸,從手術結束直到現在,瑞格蘭一直讓他守在何塞的身旁。
“您要是再不恢複意識的話,我就要去跟老爺彙報了。”
“我沒事了。”何塞嘗試活動一下自己的右臂,沒有絲毫的不適和遲滯感。
沒有排異反應。何塞的餘光看見自己的右手手心裡,那個神秘的圖案已經重現出現在那兒了。
“本尼,去幫我把那邊的衣服拿過來一下。”何塞支開了本尼,趁著這個短暫的空隙,他將自己的意識重新集中在圖案之上。
然後何塞便注意到,天賦之中出現了一行新的東西。
“【血肉汙染】(輕微)你在某個瞬間注視了一個不能存在於此世的存在,這是凡夫俗子的巨大不幸,祂的血肉正在你的體內生根發芽,除了根除它之外,你彆無辦法。”
這是何塞第一次見到的這樣描述方式的天賦,言語之間隻讓人感覺到一股不安的氣息。
何塞知道,這個天賦提到的【血肉汙染】大概率指的是自己這條新移植上去的手臂。
隻不過,裁決所的東西怎麼會跟汙染搭上關係?何塞一時之間還沒有任何頭緒,至少目前這個手臂沒有表現出任何負麵的東西來。
何塞從本尼手中接過衣服,快速穿了上去。本尼走到房間一扇微微打開的窗戶前,將它重新關上。
“外頭現在天氣怎麼樣?”
“雪已經停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