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銀端杯細細啜茶,神色間有些意動。
梁師兄的法子確實不錯,那些個小宗門但凡能殺上一茬,便能讓剩下的再不敢冒頭。
而且還占住了理,他們但凡敢抱團發難,大可以上奏朝堂,若有朝堂助力,那些個牛鬼蛇神對天水宗來說便不足為懼。
“師兄比我適合當這個鎮守。”
徐銀舉杯笑了笑,恭維一聲。
本意是一句誇讚的話,誰知道梁長老聽後臉色一黑。
在他眼中,誰吃飽撐著來煙波城乾這吃力不討好的鎮守,每天焦頭爛額不說,還得天天跟那群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修士置氣。
這鎮守就是個坑,如若不是,當初天水宗內八個長老,怎麼排也排不到他。
但是徐銀的話突然也讓他警醒起來,宗主不會就是有意讓他來接管鎮守位置吧?
相比於徐銀的苦苦應對,以他的能力倒是足夠保證天水宗在此地鎮守位置上可以穩如泰山。
到時候徐銀就功成身退,自己豈不是要在這苦哈哈的地方熬日子。
“老夫苦矣!”
想到這裡,梁長老幾乎越發肯定了,不由地一聲歎息。
這沒來由地一陣哀歎弄得徐銀不明所以,忙不迭地詢問,“師兄這是為何如此。”
梁長老看著徐銀,內心更加複雜,這把如此蠢笨的人調回宗門,反倒把自己留下來。
這下就真的成了發配了。
麵對著徐銀的問題,他苦笑著說,“師弟估計要脫離苦海,換我來了。”
徐銀聞言,臉上先是一喜,隨後看到梁長老瞥來的目光,旋即尷尬地笑了笑,“怕不至於,左右不過是追殺蕭家人無果罷了。”
梁長老哀歎著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宗主對外雖說的是我辦事不利,宗門內也隻知道老夫追殺蕭家一族的事情上毫無寸功,但歸根結底,不過是我沒找到宗主要的那位藥師。”
徐銀雖聽他談過一次,但也隻是聽了個大概,沒想到其中還另有隱情。
“這藥師很重要?”
他神情詫異,不解地開口問。
梁長老沉著臉點了點頭,當下把閩州府的事由巨細無遺地娓娓道來。
“宗主必然是盯上了提升修士境界的丹藥,哪怕隻能是小修士使用,對宗門的實力也是突飛猛進的。”
“更何況,疑似彼岸境服下能跨兩境擊殺求死師兄的爆發類丹藥,這才是宗主最想要的,隻要有它,天水宗一躍成為一流大宗都有可能。”
徐銀自然是聽得內心無比欣喜,這藥師越重要,豈不是越發顯得師兄過錯大了,說不得自己真的就要脫離苦海了。
梁長老為什麼要說這些,他猜得出徐銀的想法,那也好叫他明白,宗主身邊不是那麼好呆的。
“宗主對宗門發展極為看重,師弟如果真能回去,行事務必儘善儘美,要是礙了宗主大事,怕是不免受責罰。”…。。
徐銀臉色一僵,想想宗主的行事風格,突然覺得在這裡當個鎮守似乎比回宗門舒服多了。
韓煜本欲離去的,沒成想後半段還能聽到這些,當下神情古怪。
天水宗想批發河西丹?
若不是河西丹限製太大,光想想一群衰仔同聚一個宗門就是樂子。
當初丟三年氣運就能讓蕭公子扶牆塌柱,衰到可怕,要是天水宗養上一批衰仔。
丹是早上吃的,宗門是晚上沒的。
“有沒有可能,你的河西丹普通人也能吃?”
天水宗確實打開韓煜的思路。
小琉璃在識海中像看傻子一般地模樣,“你最近搞事情搞得腦殼都壞了不成,沒有氣運和本源,他們拿什麼吃河西丹來置換。”
韓煜甚是惋惜地歎氣,旋即想到什麼,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