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一事不煩二主,那就勞煩你,再跟我走一趟,去抓點兒藥回來吧。”
陳郎中給眾人都處理妥當後,對曲紹揚說道。
“成。”曲紹揚二話沒說,直接答應下來,跟著陳郎中就走了。
重新回到大青溝陳家,陳郎中坐到桌前,提筆寫了方子。
“這份兒是你們那個二棹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給傷者服下,早晚兩頓,一連服三天。
三天之後你再來找我,我重新給開方抓藥。”
陳郎中一邊寫字,一邊囑咐曲紹揚服藥的一些注意事項。
“今晚上注意點兒,要是有發熱的情況,就用燒酒給他搓手心腳心、咯吱窩,前後心不能碰。”
寫完方子,陳郎中招呼一聲“秀芸,抓藥。”
在院子裡晾曬藥材的女孩聞聲跑了進來,接過父親手裡的藥方,去藥櫃抓藥。
陳郎中這頭,又給包了些接骨丹,還有跌打損傷散等藥,給李永福等人用的。
陳秀芸照著方子抓了三天的藥,用紙包成規規矩矩的四方包,再用繩捆紮結實,然後遞給了曲紹揚。
“你稍等一下,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下吧。”
女孩看了眼曲紹揚,不等他拒絕,轉身就去拿藥酒和紗布。
曲紹揚剛想開口說不用,卻被那女孩直接拽著坐下了。
女孩用藥酒和紗布,仔細清理了曲紹揚頭上的傷,撒上藥粉,然後仔仔細細的纏上紗布,這才作罷。
“回去注意,傷口彆沾了水,你若是有空,可以回來換藥。”女孩輕聲叮囑。
“好,謝謝你。”曲紹揚沒好意思拒絕人家,隻好朝著那姑娘點頭,微微一笑。
抓好了藥,曲紹揚又把診費和藥費都付了,這才拿著藥往回走。
水老鴰帶著人,已經挖出了壙子,將趙大奎和宋老九兩人的屍體,抬到了壙子裡。
接著,眾人拿著家什,往裡填土,將屍體埋了。
最後,再找兩塊木頭立在那兒,用刀子斧子刻上二人的名字。
有人去附近的村屯,買了些香和紙來,水老鴰帶著排夥子們跪在兩座新墳前,給二人磕頭。
“大奎,老九,咱兄弟一場,沒想到你們兩個就這麼走了。
你們安心的走吧,回頭排餉我會捎到家裡,往後我們也會多照應家裡人的。”
水老鴰一邊翻動著紙灰,一邊念叨。
“頭棹,大奎和老宋叔,還有親人麼?”旁邊的人問道。
“有,大奎家裡還有個弟弟,叫二奎,他娘也還在呢。
他們家是從他爺爺那輩兒就來闖關東了,後來在關東立住了腳,就把媳婦孩子都接了過來。
大奎的爹,是有名的開更把式,有一年在北流水鬆花江上挑垛時,被落下來的木頭砸死了。
大奎也想學他爹那樣,吃排飯,他娘攔著死活不讓。
這小子就從家裡跑出來,進了山場子放樹,後來又跟著放排。”
作為頭棹,大把頭,水老鴰對手底下這些人的來曆,都了若指掌。
“宋老九沒成家,但是在蛤蟆川有個相好兒的。
那家的男人耍錢、抽大煙,家裡的牲口、地,全都讓他敗壞沒了。
老九在那家拉幫套,那家四個孩子,實際上都是老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