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有些擔心:“聖物沒有對五條閣下做什麼嗎?”
連她都差點困在夢境裡回不來了。
那麼五條悟呢,他又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
回應阿音的是一聲不易察覺的輕笑。
“你猜?”
阿音死魚眼:“不想說就算了吧。”
五條悟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頭。
供奉聖物的台座不大,五條悟抬起手,徑直便要去取。
在他的指尖即將接觸到琉璃杯的一刹那,空氣中陡然漾開了一圈波紋,如紫色電弧般的咒力流竄,刺向他的手指。
五條悟微微挑眉。
隨即,他拿起自己的折扇,簡單粗暴地劈開了護佑聖物的小型結界!
紫電弧光驟閃,劈裡啪啦如小範圍的雷霆降臨,熾白的光亮在一瞬間吞噬了這個寺廟,清脆的破裂聲夾雜其中,像是被強行打碎的玻璃,晶瑩反光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阿音:“……”
草。
這個人,居然強取。
你牛逼還是你牛逼。
阿音震撼。
在她印象中,五條閣下雖然又皮又作,還愛搞事,但在大事上還是拎得清的。
他就這麼直接破開聖物的結界,也不怕引發什麼隱藏機關,還是說他對自己很有自信,再多的機關都搞不過他?
方才看五條悟的架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要拆了這個琉璃杯,和聖物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五條悟順利地從底座上取出琉璃杯,在阿音麵前晃了晃:“好啦,我們可以回家了。”
阿音滿臉複雜地提溜起醜寶,掰開它的嘴,讓琉璃杯順滑地滾進去。
“見到實物後,果然傳言不可全信啊……”
“嗯?”
“怎麼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杯子。”阿音拍拍醜寶的腦袋,“真有傳聞中那麼神奇,能實現任何願望嗎?”
從一開始阿音就不看好所謂的聖杯。
上一個聖杯已經核平冬木市了,難保這一個就不是什麼壞東西。
眾所周知,萬能許願機都是坑貨。
“嗯,我也不信。”五條悟攤手,“隻不過阿音你明白的,我們這種人,大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嘛。”
“咒術界尋找了聖物上千年,如今這個琉璃杯,對咒術界而言已經是一種不可抹消的執念,哪怕它真沒有傳聞中的許願功效,也必須要找到它。”
五條悟的聲音陡然輕了下去,像是喃喃自語:“執念可是很可怕的東西,尤其對於咒術界的瘋子而言。”
“五條閣下還真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啊。”阿音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聽禪院閣下說,你對當今的咒術界體製階級非常不滿,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給腐化僵壞的咒術界帶來革變?”
就連當初五條悟執意讓她入界,也是因為她作為新生力量,未來有機會為攪亂局勢再添一把火。
“是這樣沒錯。”五條悟頓了頓,忽然難以置信地拔高了音量,“不會吧,阿音難道以為我會借助聖物的力量達成目的嗎?”
“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和那些爛橘子還有什麼差彆……”五條悟心痛地捂著胸口,開始假哭,“阿音居然是這麼看我的,好難過,嗚嗚。”
阿音無視他浮誇的演技:“除此之外呢,五條閣下竟然這麼無欲無求,一個想要實現的願望也沒有?”她狐疑地瞟過去。
“也不是沒有。”
他笑吟吟地捏了捏阿音的指尖。
“我已經實現了嘛。”
………
阿音不知道自己被拖入幻境的時候,外界的時間過去了多久。
聽五條悟說,他是在感覺到聖物的咒力波動後意識到不對,循著她的咒力殘穢找過去時,阿音躺在石板路上,睡得正香。
細細算來,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
阿音放出去搗亂的咒靈把山下的村民搞得焦頭爛額,給兩人爭取了足夠的時間,甚至還有餘裕。
這讓他們接下來做的事也輕鬆無比。
“我記得,裕真描述過理子的相貌……”
阿音縮在灌木叢裡,看著寺院前打掃落葉的稚嫩的紅白巫女,撫摸下巴,目光犀利。
夏油裕真的畫技不堪入目,阿音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才從他的描述中得出了理子的大致樣貌。
這位夏油裕真的小夥伴,被拘束了自由的可憐女孩,長了一副很適合笑的可愛臉蛋,可惜在送入神廟後,她就很少露出笑顏。
“阿音,你想怎麼做?”
“這還用說嘛——”
阿音撐著草叢,探起了身。
“為了拯救失去自由的可憐籠中鳥,衝呀!”
阿音一躍而起,輕快地朝紅白巫女奔去。
徒留五條悟一人倚靠在大樹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背影。
“啊呀……”
跑得真快。
拯救籠中鳥?
五條悟莞爾一笑,帶著些許惡趣味。
還真敢說呢,阿音。
作者有話要說: 五條悟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