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遙遠,還帶著兩個真·沒見過世麵的孩子,反正任務期限寬鬆,五條悟索性大手一揮,領著倆孩子邊趕路邊玩了。
這落在阿音眼裡,就是大孩子帶著小孩子一起玩。
眾所周知,人總是喜歡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湊在一起。
阿音無奈地收起了載人航天咒靈,認命地邁開腳步,跟在已經放飛自我的三個人的後頭。
她的大腦放空了一半,發呆之餘,還有閒心想著過去了多少時日。
她還記得,自己是新年祭典過後,便隨五條悟一同啟程尋找聖物了。
在那之後,緊隨而至的就是禪院家的族內大比,對於禪院家新生代而言,決定一生的一次比賽。
她本來約定好,一定會為禪院甚一加油打氣呢……
就這樣忽然告彆,也不知他會不會鬨彆扭。
裁判是當代的家主,阿音相信這場族內大比的公平性。
對於禪院甚一而言,這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不僅能讓自己重入宗家,也能在禪院惠麵前、在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麵前,堂堂正正證明自己的實力,打一次漂亮的翻身仗吧。
阿音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如那兩團小小的梨渦,欣悅之情不加掩飾。
哎,她心想,也不知道甚一能不能和裕真相處好呢,還真讓人擔心。
她邁著悠閒的步子,在某一個拐角處,木屐聲戛然而止。
她愣愣地盯著道路角落的那個人,隻見他白發似雪,潔淨無瑕,肩頭飄落了一瓣櫻粉,柔柔地吻過他的發旋。
阿音在看他,他卻沒有回首。
白發青年一人佇立在高大的櫻花樹下,微微仰頭,看櫻團緊簇,無聲飄零,出了神。
阿音並沒有出聲打擾。
她隻是循著他的目光,也朝那棵盛放的櫻花樹看去。
她忽然想起,原來櫻花早已盛開。
春天如約而至。
………
他們並沒有在小鎮停留太長時間,不過一周,足以讓阿音接收到從京都遠馳寄來的信件,信封上是禪院家徽的火漆。
裕真和理子對阿音從下了山起就書信不停的對象很是好奇,然而他們年紀雖小,卻也懂事,硬是憋著自己的好奇心,目睹阿音的背影消失,才出聲詢問五條悟。
“阿音姐姐是在給誰寫信啊?”
理子抬起頭,脆生生地問道。
五條悟獨坐於高凳上,慢悠悠地給自己沏了杯茶,怡然自得。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想象力都是豐富的,見五條悟故作高深莫測,沒有正麵回答,理子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我知道了!是阿音姐姐的夫君!”
五條悟:“……”
夏油裕真:“!!!”
“理子,不要亂說!”夏油裕真嚇得一蹦三尺高,忙不迭捂住理子的嘴,“也彆瞎想,你猜是阿音姐姐的友人都比丈夫靠譜。”
“為什麼?”理子扒開小夥伴的手,很不服氣,“阿音姐姐收到信的時候笑得那麼甜,我娘說過,女子一般來說隻在收到情郎的信時才會笑得很甜很美!”
夏油裕真和理子爭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不可能!如果是阿音姐姐的戀人,五條閣下怎麼還能氣定神閒地坐在這裡喝茶……額。”
兩個小孩同時一僵。
視線一寸一寸地往上挪,五條悟那張姣好的麵容硬是被他笑出了惡魔的影子。
“哦?”他放下手中茶盞,饒有興趣地追問,“我為什麼不能氣定神閒地坐著喝茶?”
五條悟的目光給人壓力太大,即使他沒放一絲殺氣,還是讓倆小孩冷汗津津,抱作一團。
“在你眼裡,我和阿音是怎樣的關係?說說看?”他笑得如黑蓮花盛開,“我挺好奇的。”
夏油裕真支支吾吾:“啊,啊這……”
這是一道送命題啊!!
他眼睛一閉,“因為五條閣下和阿音姐姐一路上的相處表現,我還以為你們其實是戀人關係或者未婚夫妻……抱歉是我誤會了,我再也不胡亂揣測了!”
這不能怪他。
愣誰見證了這一路上的倆人互動,都會產生這種誤會的啊!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撫著下巴:“這樣啊。”
果然還是太明顯了嗎?
揉了揉某個戰戰兢兢等待暴栗的小少年的頭,五條悟的音調放緩了幾分:“沒關係,沒關係~你們還小,在這方麵懵懵懂懂是情有可原的嘛~”
雖然但是,五條閣下你的聲音都要飄起來了。
“和阿音寫信的那位不是她的戀人或者夫君哦。”五條悟豎起了一根手指,狀似耐心地同他們解釋,“是我和阿音的朋友,目前在咒術界擔任禪院家主一職,和我平起平坐的人。”
“啊!”
兩個孩子肅然起敬。
這一路走來,他們已經見識過五條悟的權勢背景有多可怕,同理,那另一位家主也是他們目前隻能仰望的存在吧。
“不過,”五條悟的笑意逐漸加深,“隻是個可憐的木頭。”
悶騷是沒有出路的!
不好意思了禪院閣下,我要彎道超車了。
作者有話要說:惠惠:?你等著我出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