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被皇女留下的那對短劍吸引了，他右手握住其中一柄，看著自己的劍罡在其中流轉。
這一對短劍整體是烏金色的，劍葉並不是很直，而是微微呈現一些弧度，上下並舉，就和鳥喙差不太多。
周然右手握住的那柄略大一些，劍葉上還有一些似乎自然形成的紋路，當周然的劍罡流轉過那些紋路的時候，竟然還有微微的光輝閃動。在這些光輝閃動之時，短劍隨著周然的右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劍影，麵前的桌子一角就直接逸散成了飛灰。
這一劍，他並沒有灌注多少罡氣，但是取得的效果確實是超乎想象的鋒銳。
確實是相當好用的武器，雖然周然對於雙劍的使用並不習慣，而且這種和手臂長度相仿的短劍也不是周然常用的劍器。但是有的用總比沒的用好，吳家所謂那柄神劍，周然早就準備放棄了。用妖骨隻是權宜之計無奈之舉，現在有一對神兵級彆的短劍做過渡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讓皇女···”
自顧自地搖頭，周然雖然接受了皇女的善意，但是他還是明白這個帝國人隻是暫時站在自己陣營而已。
···
“首座！城門尉急報！”
幾乎是那鳥喙剛出現在愈州城外的時候，值守的城門尉就已經派人出去偵查情況了。而當他們看到那攢聚齊射的光束直接刺穿這山脈一般的妖軀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了一個他們不敢想卻不得不正視的事實。
“什麼事？”
看著被自己的夜衛帶上來的兵卒，蛇首座黎玖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她和猴叔雖然已經敲定了合作的事宜，但是這種私人會麵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她也很清楚，假如不是天大的事情，自己的這些夜衛也不會把人帶上來的。
“有人在城外擊殺了大聖級彆的妖邪！按照現場探查的情形，極大可能是摩雲大聖！”
“什麼！”
黎玖還隻是蹙著眉，難以相信，但是一旁的猴首座一時手抖，已經將麵前的石桌拍碎了。尚未顧及酒壺菜肴散落，黎玖就扭頭看了一眼侍立在身旁的兩個身材高大的夜衛。
“於歌、蒼鷺，你們兩個去看一看。”
“遵命。”
幾乎是毫不遲疑，兩位罡境後期的夜衛直接自雲海閣的護欄一躍而下，作為黎玖最為親信和倚重的兩個夜衛，他們深知這個消息對於蛇首座的重要性，所以半點都沒有耽擱，直接朝著報送消息的人所指的方向激射而去。
“看來我們慢了一步。”
“猴叔還真是急性，等我的夜衛回來，自然能夠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眺望著兩個夜衛離去的方向，黎玖忽然發現那似乎就是他們所謀劃的那個周然，自吳城郡前往愈州城的方向。
“莫不是那個周然做的吧？”
“俗語強龍不壓地頭蛇，縱然是他做的又如何。若是真是他誅滅了摩雲大聖，也不可能毫無損傷吧。”
這時猴首座反倒是冷靜下來了，他一開始確實有些失態，但是那是因為他以為是哪個隱世強者察覺了他和黎玖的謀劃。但是被黎玖一提醒，他覺得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那麼他自然就沒什麼擔憂可言了。
“如此說來，我倒是要期待是他做的了。起碼，還有的談。”
看了看猴首座老神在在的樣子，黎玖轉瞬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假使這件事是周然做的，那恐怕就是摩雲大聖主動找的他，而他們之間的謀劃並沒有泄露出去的可能。
雖然並不清楚摩雲大聖去尋找周然的理由，但是這也省卻了她和猴叔做局布局，拉周然入局的繁瑣步驟，直接進入之後的利益分配和利益交換環節。
“能夠瞞過我們兩個耳目的人不多，更何況，我們隻是剛敲定要拉周然入局。這件事恐怕是巧合居多，摩雲大聖不知什麼原因找到了周然，然後他們兩個廝殺了一番，摩雲大聖輸了顯了本相，被周然或者其他什麼人誅殺。”
“是極，是極。若是能夠在我們剛謀劃就能誅殺摩雲大聖以震懾我們，那起碼也是苦海境以上的武修高人或是通神境的靈修宗師了。若是其人有這等實力，也不必專門誅殺摩雲大聖以震懾我們。”
拍了拍大腿，完全讚同了黎玖的論斷，猴首座越想越覺得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是，若是真有這麼一個人呢？說起通神境，荊北如今倒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隻是他應該和周然沒什麼交集才對。”
瞅了瞅猴首座略顯慫包的模樣，黎玖反倒想起了前段時間，夜衛和她彙報過，有人在祈慧原附近看到過某個靈修宗師的身影。根據伏妖司的檔案來看，那是瀚海擎雲宗的獨苗，十數年前就已經踏足通神境的玉虛上人。
原本她還吩咐了手下，刻意收集一下這位宗師的線索的，但是一位通神境的靈修宗師哪裡能夠被她手下的那些凡夫察覺蹤跡，除了最開始見到那位玉虛上人招牌術法玉虛雷網的人，其後就再沒有什麼目擊者了。
“黎玖，你莫要嚇我！”
麵對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猴首座深惡痛絕，完全不能接受。他才剛把心放到肚子裡，沒想到，黎玖的幾句話又把他的心吊在半空了。
素手扶了一下滿是銀飾的發冠，黎玖沒在意猴首座的申斥，她最希望的自然是第一個可能。畢竟她所需要的隻是誅殺摩雲大聖的功績，既然那個周然可以和龍首座合作，那麼也不至於會完全拒絕她。
哪怕那個周然天賦異稟，臨陣突破苦海境，無傷誅殺了摩雲大聖，也不過是代價高低的問題。
但是若是第二種可能，她就得好好考慮一下通神境的靈修宗師的想法了。畢竟那位玉虛上人自從宗門被域外天魔滅門之後，一心都是報仇，能不能溝通尚且不好說，找不找得到更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她雖然膽大包天，但是也不敢冒領通神境的靈修宗師的功勞。
現在，就隻能暫且等待，希望於歌他們能夠帶來一個令她滿意的消息了。畢竟城門尉的人受限於實力，並不能在城外久留，但是於歌和蒼鷺已經是罡境後期的高手了，自然不僅僅可以探查城外妖軀的真正死因，也能找到能夠誅殺摩雲大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