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絕不會傷我的。”
“我就當她不會傷你,但現在她氣在當頭,你覺得你和她能好好聊天?”
徐雪來沉吟了下,點頭說道:“師叔祖說的有理,現在師妹氣在當頭,的確不宜問她太多東西。”
“這就對了,女人的脾氣就像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不要輕易去惹她。”
徐雪來歎了口氣,然後默默坐下,拿起酒壺,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倒酒。
路小凡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有勸他,便陪著他喝。徐雪來的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這一猛喝,很快就趴下了,然後開始說胡話。
看徐雪來已經醉了,路小凡便扶他進屋,安排在另外的客房休息。
安頓好徐雪來之後,路小凡繼續回到石亭喝酒。想到徐雪來歡喜而來,卻碰了一鼻子壁灰,路小凡搖了搖頭,想道:這個杜靑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上次見麵還好好的,這次卻換了個模樣,真是奇怪得很。
杜靑兒對他時好時差,他已經習慣,但她這樣對徐雪來,就有點過分了,再怎麼說,徐雪來是她的師兄,一起長大,一起練功,算是青梅竹馬。
路小凡越想越想不通,便起身往紫香苑走去。
去到紫香苑,他沒有從正門進,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便躍上屋頂,然後從窗口溜進去。
一進去,他便聽見裡麵傳來哭泣聲。一聽到哭泣聲,路小凡不由一愣,她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凶得象隻老虎,回來之後,卻象隻傷心的貓?唉,女人太奇怪了!
看客廳沒人,路小凡猶豫了下,還是向杜靑兒的臥室走去。
去到臥室門口,他往裡麵一看,便見杜靑兒趴在桌麵上,正哭得傷心。
路小凡猶豫了下,便走了進去,說道:“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聽到路小凡的聲音,杜靑兒霍得跳了起來,看是路小凡,怒道:“死老頭,你是怎麼進來的?!”剛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交代過丫鬟,什麼人都不見。
路小凡倒也不隱瞞,說道:“我翻窗進來的。”
“無恥之徒,竟敢擅闖我的閨房,真是色膽包天!”
看她臉頰上還掛著淚花,卻又一臉怒容,路小凡歎了口氣,說道:“你要罵人,還是先抹乾眼淚再說。”
杜靑兒伸手抹了抹眼睛,然後手一抖,銀劍已經在手。
看她動不動就出劍,路小凡苦笑了下,說道:“我好歹是你的師叔祖,不是你的仇人,不用每次見麵都出劍吧。”
“你為老不尊,有何顏麵當我的師叔祖?!”
路小凡笑了笑,說道:“我本來就不老,何來的為老不尊?”
看路小凡這個時候還嬉皮笑臉的,杜靑兒氣壞了,手一輪,就要動手。看她要動手,路小凡喝道:“且慢!”
杜靑兒咬牙切齒的:“無恥之徒,還有什麼要說的?!”
“唉,如果不是為了雪來,本少爺才不想來這裡看你的臉色。”
“你是為了徐雪來來找我?”
“不錯,你走了之後,他不一會就把自己灌倒了。我覺得你們之間有點奇怪,便過來看看你,怕你不讓我進,我才翻窗進來。”
聽了路小凡的解釋之後,杜靑兒的氣消了不少,猶豫了下,終於把劍也收了。
路小凡看了看她,說道:“你有心事,卻又不知道向誰說,所以拿徐雪來出氣。”
杜靑兒板了板臉:自作聰明。
路小凡沉吟了下,問道:是不是因為害怕徐雪來知道你的事情,所以想故意氣走他?
“無稽之談。”
“那就是有人不想讓你和他在一起?”
杜靑兒一聽,暗自一驚,心想:這死老頭還真是聰明,必須要小心應對他。
“你不要跟我說你不喜歡徐雪來,上次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你們是相互喜歡的。”
“倚老賣老,自以為是。”
“我是不是自以為是,你心裡清楚。”
頓了頓,路小凡又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邀請徐雪來來王府嗎?就是想讓他伺機帶你走。一直以來,你不願意我幫你,我理解你的苦衷,但你跟雪來關係特殊,你總不會拒絕他吧?”
杜靑兒聽了,垂下了頭,心想:原來他一直想幫自己,看來這小老頭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而自己經常對他那麼凶,很是不應該。
看杜靑兒不出聲,路小凡說道:“上次你去京城執行任務,我一直在暗中跟著你,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到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想幫你離開王府。有時我在想,以你的身手,王府沒人能困得住你,你之所以不敢走,一定有人在背後搞鬼,隻是我一直查不出這個人究竟是誰。”
杜靑兒一陣慌亂,說道:“我是自願留在王府的。”
“我不是傻瓜,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嗎?”
“你少廢話了,我在王府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倒是你,不要在王府丟人現眼了,你知不知道現在王府裡麵的人怎麼說你?”
路小凡笑道:“怎麼說我?”
“人人都說你是個老色鬼,來王府混吃混喝。”
“這倒沒說錯,我的確是混吃混喝,但我是憑真本事混吃混喝,他們可沒這個本事。”
杜靑兒一噎,瞪著路小凡,象看怪獸那樣看著路小凡。看她眼光奇怪,路小凡說道:“王府隻適合我這種人呆,不適合你這種人呆,還是趕緊跟徐雪來一起走,就算不回金星門也沒關係。”
看路小凡一個勁地叫自己走,杜靑兒心如刀絞,但內心的話卻又不敢對路小凡說,顯得很是痛苦,身體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路小凡是個聰明人,看了杜靑兒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不由暗罵道: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如此凶悍,竟讓性格如此剛烈的杜靑兒這般恐懼?
暗罵了一下之後,路小凡突然一伸指,把杜靑兒的氣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