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攔山的峽穀口已經築起了營寨,而且峽穀兩邊的山上也駐了守軍,算是切斷了南北通道。
袁弘一登上寨樓,便見靖南王的大軍已經在營寨五裡外列好了陣,黑壓壓的一片,快要與天連成一塊了。
見靖南王竟然帶著大軍來談判,袁弘不由心一怵,想道:看來高傑這逆賊早有準備,一旦雙方談不攏,隨時動手。
觀察了一會之後,袁弘對身邊的馬誌豪說道:“你派人去通知高傑,說朕已經到了,讓他來見朕。”
“是,陛下。”於是,馬誌豪便派一名親兵去通知靖南王高傑。
高傑昨天下午便已經率軍到達馬攔山,他等了一天,皇帝才姍姍來遲,不由一肚子氣,對那名傳訊的士兵說道:“要見麵,叫皇帝老兒滾出來,彆躲在營寨裡,象隻縮頭烏龜。”
那傳訊的士兵很是為難,說道:“王爺,陛下是這樣命令在下的,如果王爺不這樣做,陛下可能不願意與王爺見麵。”
高傑怒道:“不見麵就不見麵!難道本王很稀罕與他見麵?!”
一旁的朱子賢說道:“王爺,既然皇帝膽小如鼠,我們去見見他又有何妨。”
高傑沉默了下,終於點了點頭,然後對那名傳訊的士兵說道:“你回去告訴皇帝老兒,本王這就過去。”
看高傑答應了,那名傳訊的士兵便飛奔回寨。
過了一會,高傑便帶著朱子賢,連同魔界的那些尊者,一起策馬向馬攔山的穀口走去。去到大約距離穀口200丈的時候,高傑他們停了下來,然後,高傑對著寨樓上的皇帝喊道:“袁弘,我高傑來了!”
一看到高傑,袁弘便兩眼冒火,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盯著看了一會之後,袁弘忍住心中的怒氣,衝高傑喊道:“逆賊!你還有臉來見朕!”
高傑哈哈一笑,說道:“袁弘,你太讓我失望了,連寨樓都不敢下,真是膽小如鼠!如有本事,下來跟我單挑啊!”
“逆賊,休得口出狂言!”
高傑又是哈哈一笑,然後說道:“你不是要和我談判嗎?那我告訴你,你隻要兩條路走,要麼與我單挑!要麼你退位!”
聽到高傑要讓他退位,袁弘氣得渾身發抖,好一會,才喝道:“朕乃天子,奉天承運,你一個狗奴才,竟敢口出狂言,難道想逆天不成?!”
高傑喝道:“袁弘,你貪得無厭!視天下人為草芥!何德何能當皇帝?!你真以為天下是你們袁家的?你們袁家算什麼?不過是一群寄生蛇而已,惡毒且貪婪!”
袁弘給高傑罵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隻是看著高傑,那眼光如果是劍,早就把高傑的身體捅得稀爛了。
看袁弘無言以對,高傑又喝道:“我高傑爛命一條,你想殺我,我不怪你,但你陰險毒辣,妄想滅我高家,我高傑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要和你拚命!”
“你高家都是逆賊!死不足惜!”
“混賬東西!我高家立於天地,對得起天下,你憑什麼要殺我們?!”
“朕乃天子,狩獵世間萬物之生死,想殺誰就殺誰!你高家算什麼?隻不過是朕腳下的螞蟻而已!”
聽到這裡,朱子賢再也忍不住了,對皇帝身邊的人說道:“你們聽,這就是你們的皇帝!他把你們當狗,當螞蟻,這就是他的內心,你們今天終於聽到他的真心話了。”
袁弘身邊的人很是尷尬,麵麵相覷。他們覺得今天皇帝有點狂躁了,說話不著邊際。
朱子賢看了看那些人,又說道:“高家世代鎮守東南,聲名顯赫,為國為民,勞苦功高,但在皇帝的眼裡,竟然連螞蟻都不如,你們自問一下,你們的功勞是否比高家還高?如果不是,那你們在皇帝的眼裡,又會是什麼?”
聽朱子賢在挑撥離間,袁弘怒道:“大膽刁婦!你究竟是什麼人?!”
朱子賢笑了笑,說道:“我是什麼人,你還不配知道。”
頓了頓,朱子賢又說道:“今天我們來,不是聽你大放厥詞,而是給你指明一條活路。當然,如果你覺得可以打敗我們,那我們奉陪到底,隻是到時,可彆怪我們心狠手辣,不但你要死,你袁氏一族都要死。”
聽朱子賢說得很冷酷,袁弘聽了,心底不禁冒出一股寒氣。
不等袁弘出聲,朱子賢又繼續說道:“雖然馬攔山易守難攻,但再難,也難不過京城,我們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京城,要拿馬攔山,自然也輕而易舉。今天我們之所以願意和你談,是我們家王爺宅心仁厚,不想看到你們做無謂的掙紮,白白葬送性命。”
看朱子賢已經把他當成砧板上的魚肉,袁弘又是勃然大怒,一氣之下,就想向朱子賢宣戰。但他看了看營寨下那漫山遍野的大軍之後,心一虛,隻好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問道:“你們想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退兵?”
“我們的條件很簡單,你退位,因為你已經沒有資格當皇帝。”
頓了頓,朱子賢又說道:“如果你退位,我們就不為難你,也不為難你的家人。”
袁弘沉默了下,說道:“你的條件很無禮,也很不實際。這樣吧,如果你們退兵,朕就把西南區也劃給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