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嘴裡還是陳深的味道，手機響起時，她視線掃過來電顯示，心卻猛地咯噔下。</p>
她心虛得不行，她怕陳深要來搶，忙將手機拿過來。</p>
但這次的陳深讓人捉摸不透，他做了個請的動作。</p>
“你出去。”許禾檸生怕又遇到和昨晚一樣的情況，她臨場發揮的本事不大，都已經使完了。</p>
她知道陳深不會聽她的，特彆是這種時候，但她沒想到他就跟吃錯藥似的，一聲不吭出去了。</p>
鈴聲陣陣，一聲比一聲吊著許禾檸的心尖。</p>
那邊的那位爺，她更加開罪不起。</p>
許禾檸忙接起通話，“喂。”</p>
季岫白的聲音冷冰冰的，她能感覺得出來，他應該沒在外麵，電話裡聽著安靜極了。</p>
“在做什麼？”</p>
許禾檸舌尖處有陣麻意，以至於蹦出去的話僵硬得快要結巴。“剛吃過晚飯……放了煙花，馬上看會春晚。”</p>
“奶奶身體好嗎？”</p>
“嗯，好。”</p>
“幾個人一起過年？”</p>
許禾檸呼吸驟緊，坐在那，身影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她握著手機的指尖也在用力握下去，“我和奶奶呀，還有……一個阿姨。”</p>
“還有呢？”</p>
季岫白麵不改色，接下來便是抿著唇沉默的樣子。</p>
許禾檸完全摸不透他這話的意思，是隨口一問還是另有深意？</p>
他應該不會知道陳深在這地。</p>
奶奶的住處是陳深安排的，就算季岫白要找，也不會這麼快。</p>
這會借許禾檸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說陳深在這，他昨晚已經在這住過一晚，什麼都說不清了。</p>
“還能有誰呀？狗算不算？”</p>
季岫白呼吸聲停頓住，許禾檸在電話裡聽得真切，她想將話題扯開，“你在小淮園嗎？”</p>
但季岫白根本就不接這話。</p>
他垂下眼簾，盯著雪花落在腳背上，他以為今年會和以往不同，他是最不喜歡過年的，旁人的熱鬨和喜慶融入不進去。</p>
孤寂和冷漠無時無刻都在滲透進他的生活，與其在小淮園跟那幫長輩虛與委蛇，他真的願意隻跟許禾檸在一起。</p>
但他趕過來了，她顯然是一點都不想見他的。</p>
“季岫白？”</p>
聽不到她的聲音，許禾檸還以為他掛斷了。</p>
男人嘴角勾起抹極深的諷刺，“我不在小淮園，出來了。”</p>
那應該就是和秦延他們在一起，她不喜歡那幫人，自然也不會多問。</p>
“許禾檸，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p>
她被這話嚇到了，一般能這樣問出口的，一定是知道了什麼。</p>
許禾檸忙起身，她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走到窗邊去看了眼。</p>
她推開窗戶能看到樓下。</p>
除夕的晚上，再加上這麼大的雪，怎麼可能有人，季岫白更不至於跑到這種地方來。</p>
許禾檸強自鎮定，不能亂了陣腳。</p>
她猜，大概率是因為陳深不在南安城，所以季岫白才會這樣問。</p>
許禾檸親咽了咽口水。</p>
“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