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開蓋,群起詐屍了嗎?!
還沒學過陰陽通感的課程明越不知道,醫院作為功能特殊的非營利單位,曆史悠長,越是醫療資源強勁的醫院,爆發起鬼潮時,越是可怕。
積年累月,死在醫院的人,無論是正常死亡、醫治無效、醫療事故,甚至自殺,它們都會順著難得的契機,爬到地上,享受難得的自由。
女鬼慢慢站起來,車廂後頭人著急的喊明越,擔心她,明越顧不上麵前這個瓊瑤女鬼,蹙眉翻閱【野餐群】的消息——
她得到一個重要訊息。
那個死了一連串學生病人的源頭科室,是產科。
彙集了大量死亡嬰靈,陰氣純粹的產科。
明越:“……”
我隻是想過來躲清靜,為何總遇到這種事。
這野餐是不是有點超量加飽了?
女鬼站定張開手,周圍陰霧有生命般順著她開合的七竅爬進去,像千萬條蛆蟲爬進孔洞。
明越心中一緊,摸出一包打好結的陽氣符儲氣符,朝車廂後人群丟過去,喊道:“各位前輩幫個忙!”
“裡麵的符紙,每張窗戶貼一兩張好嗎!”
“麻煩你們了!”
人群爽快接過。
錄像的小哥還興奮說:“美女你放心打架,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女鬼:“......”
女鬼歪頭,瞧著明越光芒萬丈的四叉戟,尖叫一聲,衝了上來。
明越側身躲過,在過道狹窄的空間,一手拉住上方行李隔板,縮腿一蕩衝到女鬼身後,照著她腦袋上來了一叉。
女鬼慘叫一聲,聲波擴散。
嗡——!
車廂人齊齊捂耳蹲下,明越一陣頭暈目眩,耳中有熱熱的液體流出,手一摸,是血。
“快貼符啊!”
明越喊道,心道對不住這位大哥,隨即快速踢了一腳男人的屍體。
女鬼見此,瞬間臉色厲變猙獰:
“不準動他!”
我不動他,我動你!
明越提起男人發硬的屍體,給女鬼看已經被陰氣腐蝕到渾身長蛆蟲的皮膚,認真道:“姐姐,你的愛情真可怕。”
女鬼尖叫道:“你懂什麼!”
“他是我的愛!”
“什麼狗屁愛情!”
明越氣場不輸,厲喝道:
“我懂因果報應!”
“他負了你,你就算報應他把他吊剁了也好過自殺再殺人!”
女鬼:“……”
女鬼被剁/吊這種驚世駭俗之言搞愣了。
明越趁機衝上去,劈頭蓋臉一頓捶。
女鬼慘叫反擊。
奈何就算她占著怨氣重吸了不少陰氣,依舊是無法抵抗明越這陽氣彈近身之後的陽氣振幅,被暴烈陽氣烤的簡直要立地飛天——
瞧她被捅的滿身叉子孔的模樣,看著彆提多可憐了。
畢竟,她麵懟的可是陽氣無敵、越近身越猖狂的明二啊。
明越一腳踹在她背脊上,將她摁趴在地上,喝道:“抱頭,蹲下!”
掃/黃嗎?
女鬼臉上滴滴答答流著血淚,不甘心地照做。
明越將一張陰氣符貼在四叉戟上,一叉將女鬼捅個對穿做了個叉燒,釘在地板上。
為什麼貼陰氣符?
自然是怕叉子上的陽氣,活生生燒死女鬼。
彆的不說,這剛死了人,等下鬼差來了,鬼被燒沒了,不好交差的。
明越還沒想完,列車嘎吱一聲停下,車廂門哐當一聲打開,狂烈陰氣席卷而入,如海嘯過境,吹的車廂內人瞬間發抖,齊齊掛霜。
明越瞳孔微縮。
這陰氣的濃度和純粹,生平罕見。
狂烈卻不邪佞。
車門處濃霧湧入,出現了兩個人影。
沒人知道他們何時來的,怎麼來的,看不見腿也沒有翅膀。
他們越過廁所門口男人的屍體,視若無睹。
來的不是“姍姍來遲”的列車保安人員,而是——
明越看著麵前衣著一黑一白兩人,盯著天光映在地板上他們的輪廓。
沒有影子。
縱使光線不強,但他們沒有影子。
車廂靜得可怕,兩人慢慢走過來,戴高帽著長袍,麵目被籠罩在一團黑霧中。
其中白無常將臉轉向明越,明越握緊四叉戟,掌心出汗。
“金陵城北明家?”
他聲音奇怪,不高亢卻像是拔了個高音,聽來像是在刀子在鮮活心臟表皮做解剖,刺得人止不住地瑟縮。
明越深吸氣,低頭表示尊重:“是的。”
“明家本代明二,向無常大人問好。”
隨即將四叉戟拔除。
白無常一動不動望著她,周身冰冷的陰氣將明越團團裹住。
明越從小陽氣旺盛。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陰氣帶給人透皮寒冷的感覺。
錐心。
刺骨。
女鬼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就被黑無常用鉤魂鏈帶走,黑無常的腳看都沒看無頭屍體,直接攆了上去,還順手燒滅了男人還沒產生的魂魄。
見此,明越心中一寒。
這對待生魂如豬狗的態度。
白無常冷漠道:“向你兄長帶好。”
明越抬頭看他一眼,笑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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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山站抵達,車廂門打開,幾個活人歡天喜地下來,都在熱鬨討論著車上見陰差的事兒,明越被他們圍在中間,尬笑轉移話題。
“沒有沒有叔叔,世上奇人千萬,我這雕蟲小技不算什麼。”
“額……我也不知道那一黑一白是什麼人。”
“……您就彆問了,行嗎。”
時間湊巧。
陳修正好從另一趟高鐵上下來,一抬頭看到明越一臉死後餘生的表情從人群包圍中衝出來。
他提著包上前打招呼:
“呦,這不是大一的明星小學妹嗎?”
明越:“……”
明越禮貌問:“請問哥哥你是?”
“你不認識我啊。”
陳修爽朗笑道:“明越是吧,前段時間為了你們和醫學院的事兒,我和新傳院的人好一通吵啊。”
“你也是來寶山醫院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