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回頭我感覺我要變身了。”
明越:“……”
明越猛回頭,講手電光芒從下往上打,整張臉骷髏一樣可怖,“變身,這樣嗎?”
白琳琅:“……”
白琳琅很爭氣地沒叫出聲,她抖著手,反手一張陽氣符,狠狠拍在明越腦門上:“好好看路!”
“再鬨錘死你!”
明越撇嘴,將陽氣符撥拉到腦袋後麵,接著往前走。
越走越不對勁。
明越停下來。
她回頭:“叔叔,你們工隊還挺有探索精神的啊——”
“下個塌陷洞,還會錦上添花,給人家再挖上幾尺?”
她抻麵條一樣轉身,讓後麵幾個人看到前方——
隻見前方黑漆漆一片,細看分了好幾個岔路洞。
而且,細看這幾個岔路洞的土壁參差不齊,跟狗刨過似的。
周大富:“……”
周大富都嚇傻了,他嗓子嘶啞道:“不可能啊。”
“就是這一段啊。”
“我親手倒的黑狗血。”
“就在這兒啊。”
“......”
明越盯著他,沒說話,目光極具壓迫力。
高一米八寬一米八的壯漢神色惶恐,望著明越,自證清白:
“沒有,小同學,你信我!”
“我們工隊都是老實人!把屍骨運出去之後,就沒有再開過這個洞了!”
“真沒有!這幾個岔路不是我們挖的!”
明越還是不吭聲。
她蹲下趴在岔路的土墩上,聞味道。
土壤連接無限陰氣,是一種特殊的介質,擁有一定的記憶性。
傳味很慢,散味也很慢。
黑狗血至陽。
土壤能夠截留不小的部分。
這裡的土裡確實有一股血腥氣。
不過已經很淡很淡了。
要不是明越五感拔群堪比警犬,肯定聞不到。
“......”明越又撐開自己的左眼皮,將眼珠子湊近土皮。
左眼好不容易吸收來的陰氣,漸漸弱了下去。
果然有陽氣殘留。
周大富沒騙人,這裡確實潑過黑狗血。
明越心道。
“要吃土嗎,起開點。”
身後白琳琅擠上來,將明越撥拉開,用瓶子裝土,留作證物。
安雪茹撫摸著土壁,攆了撚,“挖洞的痕跡出現條索狀。”
“像是一頭尖的器具——”
她還沒剛說完,就看到明越蹲下,將自己的手比作爪形,對著土牆刨了一下,留下幾撇狗爪:
“怎麼樣,是不是這種條索狀痕跡?”
細看,除了明越的小胖手每根手指比原有痕跡略粗之外,其他如出一轍。
“……”
一模一樣。
安雪茹一看,頓時臉色發白。
周大富嚇得聲音都變調了:“那隻手!”
“是那隻拍我的手啊啊啊啊!”
“它跑了啊啊啊啊啊!”
“它挖的坑啊!”
老大不小一個男人嗷嗷叫,聲音穿的老遠。
安雪茹不耐煩衝周大富道:“你喊什麼!”
“煩死了!”
明越被這倆嚇得一跳,耳邊又開始出現那種悉悉索索的聲音。
“好啦好啦。”
“有話慢慢說。”明姑娘趕緊拉架。
背後的白琳琅挖土挖的慢慢騰騰,弄來弄去沒弄完,撥拉的土渣都掉在了明越腳背上,明越頭也不回衝白室長求助:
“室長!吵起來了!”
“快來做和事佬——”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安雪茹和周大富麵部表情同步變化,兩人鼻孔長大,眼眶瞪裂,張嘴露出舌頭和嗓子眼,直勾勾盯著明越背後——!
活脫脫兩幅世界名畫呐喊!
怎麼了?
明越:“???”
明越感到背後有人拍她。
此刻,安周兩人尖叫爆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學同學你背後啊啊啊啊啊!!!”
“手手手手手手你背後明越你背後有人拍你啊啊啊啊啊啊!”
兩幅呐喊語無倫次地說。
明越:“.......”
明越尾巴一緊,瞬間想來個過肩摔!幸好及時忍住,不然就要和鬼爪來個友好大握手了!
“喊什麼,這不是剛裝好臥槽日狗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明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後白琳琅蹲著剛站起來,話說到一半嘴就瓢了,頓時加入另外兩人的豪華肯德基尖叫套餐。
三人大合唱,震耳欲聾。
“......”
明越不敢回頭。
她怕被鬼手上來一個耳光,挖了眼珠子。
靈機一動,她想起了頭頂上蓋著的陽氣符。
隻見明越刷刷兩下回頭,左一下,右一下,甩得頭頂上陽氣符跟條蛇似的抽/動,連帶著符上的陽氣也活動起來——
“啪!”一聲響。
這隻手骷髏被陽氣亂拳打懵了。
明越感覺腦袋後麵打到了東西,抓住機會迅猛回頭,將一把陽氣符撒出去!
果不其然,陽氣符一粘身,活動的手立刻從空中掉了下來。
三人尖叫組:“啊啊啊啊啊——哎?”
頭頂上的陽氣符已經被腐蝕變黑了。
明越深呼吸兩下,做好心理準備,轉過身來。
一隻瘦如雞爪的骷髏,□□躺在黃色的符紙堆中,食指指節彎曲,不停地在地上做著敲擊的動作,蹦來跳去。
真的隻有一隻手。
沒皮沒肉,乾巴巴的骨頭。
觀之令人毛骨悚然,黑黢黢的環境中,白骨色陰森觸目。
明越:“……”
明越拍著胸口:“臥槽,開眼了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