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感覺顏峻的背脊在微微顫抖。
她順著男生的背拍拍, 開玩笑道:“壞了壞了,我耽誤班長。”
“跳下去肯定給你留心理陰影了。”
“罪過罪過。”
顏峻:“……”
麵朝明越的陳修頓時露出了一個難言的表情。
學弟,辛苦了。
明越:“???”
陳修唯恐天下不亂,賤兮兮笑眯眯兩手比了一個心形, 然後將這個心“噗”扔在了地上, 一邊一腳狠狠踩,然後指了指少男殺手明越。
明越:“……????”
我懷疑我被跳戲了。
兩人分開後, 顏峻才發現明越真是形容淒慘,心中緊張,問道:“在地縫中受傷了嗎?”
明越搖頭:“沒事兒, 一些刮蹭而已,回校敷敷藥就好。”
“額, 比起這個, 我現在身上還有臭水溝的味道嗎”
剛想問這古怪味道是什麼的顏班長:“……”
顏峻一本正經回答道:“沒有。”
“好得很。”
明越興致挺好:“哈!我就說!”
“李鳥孫騙我的!”
主席們:“……”
幾個主席模仿農民老伯,抄著手蹲在玄蘊咒底下,話頭傳來傳去:
“陳修,你說你們院這倆啥時候能說完?”
“看心情吧。”
“龜兒子,還看心情, 要一點了,看看我的黑眼圈好嗎。”
“修哥, 快去,拆散他們。”
“滾蛋, 打擾人談戀愛要遭雷劈的。”
幸運的是, 明越很快打住拉家常, 跑來玄蘊咒後麵,和主席彙報情況,陳修涼涼打量她:“說啊,剛才擺龍門陣不是很爽嗎?”
明越:“還是正事重要。”說完,她也湊過來蹲下,頓時主席蹲姿隊形出現了一個“凹”字。
渝大齊人傑率先發問:
“關於現在北陰帝廟前的活屍潮。”
“明越學妹有何高見?”
黑夜中,亂叫聲中,明越打量這個白皮膚的渝大主席——emm,渝洲人都這麼冷白皮嗎?:“沒什麼高見啦。”
“我就是剛才從地縫爬上來沒一會,想著陳修學長他們肯定著急,就來報個到,說明我還活著。”
“湊巧聽到了陳修學長最後一句——就問能不能殺滅行屍這句。”
“我有個想法。”
齊人傑:“……”
我還活著。
我有辦法殺滅行屍。
齊人傑說不清楚到底這兩句話哪個給人衝擊力更大,他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著明越,看的明越渾身不自在,陳修護短,將小蘿卜丁拉到自己這邊,噓齊人傑:
“滾蛋!老牛吃嫩草啃自己學院的去!”
“我們院的嫩丁是你能染指的嗎?”
明越聞此,驚訝望向齊人傑。
齊人傑:“……”
齊人傑不乾了,“臥槽陳修,來決鬥!”
“老子剛才什麼都沒說!”
“什麼老牛吃嫩草!”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主席們:“……”
幾個主席嘰嘰嘎嘎笑起來,行屍潮在旁,也沒有抵消他們片刻的歡樂。
陳修笑道:“行了,明越,說。”
明越哎答應一聲,拿個木棍子在土地上比劃,畫出深深痕跡:“首先,我問第一個問題,齊人傑學長,渝洲這段時間,雷雨多嗎?”
齊人傑現在看這個陽氣彈學妹目光古怪:“你說呢?”
“昨天動員會那會兒的大暴雨忘了?”
“渝洲的雨季來得比江南要早一些,這一個月正是大雨纏綿的時候。”
明越微笑,用棍子在土地上劃了一條橫線,橫線上又添一個閃電標誌:
“也就是說,高空平流層應該有很多積雨雲,是嗎?”
齊人傑挑眉,心中有什麼呼之欲出,“沒錯。”
明越腦海中整理初中物理知識,慢慢說:“積雨雲上攜帶的正負電荷不定量,在地麵能量波動很大的時候,會引發暴雨……甚至雷火,對嗎?”
齊人傑:“……”
齊人傑難得磕巴一下,心道這妮子小時候天天吃熊膽長大得不成,啥都敢說:“你、你難道是想,利用天火【注】?”
明越在濕漉漉土地上畫上幾個醜到清奇的人形,它們奔跑在“閃電”之下,她肯定了齊人傑的說法:“沒錯。”
“小陰陽平衡我們可以通過人力去維護去修正,但是大陰陽平衡,人力不逮,這是毫無疑問的。”
“天火是什麼作用的?”
“天地間至陽至正的能量,有什麼比雷罰更破邪呢?”
“雷火一落,能蕩平一切陰氣。”
“分分鐘燒死這幫鑽地的行屍。”
齊人傑:“…”
齊人傑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浸泡在酆都周邊太久,好久沒看到這麼猛的斬鬼人了。
這、這這這。
今年的封靈有她一個,注定不會岌岌無名了。
明越見齊人傑不說話,心中有點小開心。
小時候老師果然沒蒙我,明二哥心中想,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長師主席曹靖華也點頭:“理論上有可操作性。”
“可是,雷火落地的同時,我們活人也在其中——雖說,天罰不罰牽連者,但是總歸不保險。”
“而且——”曹靖華看一眼沒說話的蘇灰陳修,決定挑大梁:
“——引發天火的不可或缺條件隻有一個,單位空間內陰陽失衡,陰氣濃度過界、環境無法自我調節,天火才會出手收拾。”
“天火至陽,我們到哪兒去聚攏至陰激發它呢?”
陳修適時哼一聲,指指玄蘊咒屏障之外一地活蹦亂跳的粽子:“這不滿地都是嗎?”
“還缺陰氣?”
蘇灰也發言:“我可以出麵去借湘大的牽機符,他們練傀儡術,在陰氣不足的情況下調動不起用具,牽機符能夠聚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