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陳家祭台空地。
原本跪坐在最前方的五人突兀睜開雙眼,難掩眼中的激動之色。
不過,陳家二代幾人都不是心智簡單之輩,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片刻便將自己臉上的表情收斂。
不過雖說在夢中過了良久,但再睜眼時香鼎中插上的香燭也就燃了半寸,倒也不用擔心異常時間太久引外人懷疑。
陳玄禮看祭祀儀式流程已近結束,便起身來到香鼎前,以洛河陳氏家主的身份上了最後一炷香。
而後便看著下方諸多陳氏子弟嚴肅道:
“大祭終,自我起,陳氏嫡脈及旁係三代血親男丁暫且留下,其餘族人先行離開,切記,回去之後當懷持宗德,為老太爺繼續齋戒七日。”
說完,便揮手示意三代以外血親離去。
現如今陳玄禮既為陳氏家主,又是先天宗師,在族裡自是說一不二,威望隆重。
後邊三代以外血親聽聞這話,雖然有些不解疑惑,但依舊順從的陸陸續續起身離去。
不多時,偌大的白玉祭台便隻剩下四五十個族人稀稀疏疏的跪坐在原地。
陳玄禮看著這幾十人,不免有些苦笑。
父親所說自家子嗣單薄真不是胡說,像其餘傳承久遠的世家大族,哪個不是三代血親就數以千百計?
加上其他三代以外的支脈血親,人口逾萬都是常見。
後嗣一多,生出天生靈竅之人的概率自然隨著基數大增。
自家要是還是血脈單薄,怕是再有通天仙法也難成就仙族。
如此一想,陳玄禮便看著下麵諸多叔伯兄弟子侄,沉聲道:“今日將各位叔伯親人留在此處,是有一件要事須和各位叔伯商議。”
“想來叔伯也知曉,前段日子我陳家曾摻和昌南挖掘群仙墓一事,也不瞞各位,我陳家在此次中確有收獲,加上我父於青雲山所得,修仙法門確實得了一些。”
此話一出,饒一些庶出長輩對修仙一事早有耳聞,可真到了消息確認的時候,還是一陣躁動。
一名須發皆白,身形佝僂的老者起身向前,緊緊抓著陳玄禮的雙手,顫聲道:“禮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家當真有仙法?”
陳道祥作為如今陳家輩分最高的老人,亦是陳長生父親庶出的弟弟,陳玄禮也要喊這位老者一句叔公。
看著陳道祥顫顫巍巍,一臉緊張的樣子,陳玄禮臉色平靜的點點頭道:“孫兒不敢戲言,我陳家確實得了一些仙法,且我五弟已然開始修煉仙法了。”
“好好好!”
聽到這話,陳道祥激動的大喊三聲。
求仙問道之事從古自今便廣為流傳,但千年來卻從未有人切實證實過,雖說這段時間江湖上挖掘仙人鬨得沸沸揚揚。
但陳家原先不過一個小族,也就是靠著陳長生才闖出一個洛河陳的世家名頭。
庶出支脈說起來在幾十年前都不過是一群田地刨食的農夫,沒幾個出息的。
對挖掘仙人墓這種重大事件自然參與不得,充其量能在一些相熟的外姓管事身上打聽到一些隻言片語。
因此,在場眾人除陳家嫡係十餘人之外,一個知曉家中有仙法的都沒有。
可如今,身為陳家家主的陳玄禮親自將家中有修仙法一事說出來,豈能不讓這些庶出支脈激動?
陳道祥此刻臉色已是漲紅,期期艾艾問道:“那我等庶脈旁支,可修行仙法否?”
陳玄禮點點頭:“無論嫡支庶出,隻要是我陳家子嗣,家中自有仙法可以修行。”
陳道祥聞言,先是一激動,可片刻後又有些躊躇:“大可不必如此,嫡庶還是要分一下的,分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