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搖頭,奈良鹿鳴卻舉手反對。
“我反對。”
“有事說話。”奈良櫻落看向奈良鹿鳴卻並不生氣。
“這麼多鋪子交給她一個弱女子,我想並不能服眾,而且我也知道她有深仇大恨在身,誰知道她是不是專心為浪客工作,我提議,由我來監督她。”奈良鹿鳴說道。
“各位有無異議?”奈良櫻落問向其他人。
熏原本想說兩句,但見其他人並未替她說話,她也就不想爭辯了。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來監督熏的工作。但你隻有監督權,並無糾正行為的權力。若有不滿可以向奈良雪彙報,而熏的一切經費都將由奈良雪劃撥。”說完,奈良櫻落看向熏。
熏點頭,縱有千言無語,也隻有一句,定不負領袖所托。
“這次我們還獲得了幾處荒山和附近的良田,荒山可以建屋征兵,而良田可以雇傭農戶耕種,至於其他的細節,我會出一份文件,到時你們一看便知。有了錢,有了人,這麼多人吃喝拉撒的問題,其實並不是一個小問題。你們以前多作為戰力,卻並不知道如何管理,所以再此之前,我需要給你們說一些管理的大概方向。你們自己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出來。熏以前作為大家族的小姐,這方麵會有經驗的多,你們可以多向她請教。”奈良櫻落當著眾人的麵表揚了熏,其中也有給予其信任的意思。
“我覺得按照在奈良家的老辦法就行,那些人每個人給一個職位,然後人管人就行。隻需要做到令行禁止,應該不是很難。”奈良花酒說道。一開始便是軍事化管理的方法。
“我覺得我們浪客既然是一個新組織,那麼就得搞一些獨特的職位,要與眾不同的架構,這樣才算是新氣象。”浪川笑著說道。
“什麼新氣象?我看你給你自己封個將軍當當算不算新氣象。”奈良宗介調笑道。
“既然招兵的話,還是打出三倍月例的方法嗎?這樣確實可以讓我們前期招到大量的人,可是這些人成分很複雜,要怎麼區分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和我們一條心的呢。所以得有一個明確的淘汰製度,人心往一處使才可以有用。”奈良森穀說道。
“我覺得人員的忠誠度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讓人忠誠有無數種方法。”熏一開口就是非常簡潔切中要害的話。這符合她的價值觀。
“我不在乎人是不是忠誠,也不在乎人的成分,環境比人重要,隻要一個隊伍中大多數人和我一條心,我能讓這些人完成事情,那麼就行了。”渡邊淡淡的說著這樣的話。他是一個隻在乎目的,並不在乎過程的人。
“我很享受大家暢所欲言的氛圍,起碼這在奈良家等級森嚴的組織結構中是不存在的,我想我們浪客應該永遠保留這樣的傳統,這在領袖的話中應該叫頭腦風暴。我想大家在組織架構中都有各自不同的職能,但這是工作和理想,也應當有生活,私下裡大家都是平等的。為了體現這種平等,管理者和被管理者,應當吃同樣的食物,分差不太多的月例。不搞特殊化,不搞小圈子,這樣方能使人同心同德。”奈良雪說道。她說得義正言辭,毫無弄虛作假,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她一說完,渡邊就輕輕鼓掌,並附和她說得對。他的行為自然是迎來了其他男性同胞的鄙夷。
見這些人討論的差不多了,奈良櫻落才開始說出自己的觀點。
“我先前讓奈良雪給你們說過方糖理論,所以我的管理學是以方糖理論為推演的體係。大致可以分為三種。”
“管理的本質其實是實行自己作為管理者的權力。而權力的本質來自於相信。若一個新的管理者去管理一個組織,怎麼樣才能快速的建立威信呢?最快的方法就是換掉以前的管理體係,將其扶植成自己的人,讓這些人傳播自己的信念。對這些新上來的人也一定要給予好處,這樣他們才能儘職儘責的傳播自己的信念。底下的人多少會有擁護者,那麼在表麵上來看,也就掌握了這個組織。這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但這種方法隻是在架構上換成了自己的人,貌似獲得了權力,但這是極為表麵的。你分了糖水之後,得給底下的人施加以幻想,讓底下的人覺得跟著你乾會奔向好的生活,所以需要出台一些不痛不癢,但是真的能讓底層人獲得好處的命令。這樣從上到下,你的權力就有了底層邏輯,能立得住了,也就是能服眾了。”
“但以上隻是粗淺的應用,落到實處的細節,但僅僅如此還不夠。服眾隻是管理的開始。現在先說第一種。”
“第一種也就是所謂的軍事化管理。提倡令行禁止,賞罰分明。在這樣的體係下,是不允許組織內的每一個個體有自我思想的存在,所有人都必須一條心。它是以操控人的行為來強行施加以潛意識來讓所有人在同一步調上的管理方式。甚至會喊一些空洞的口號來增加這種潛意識。這樣的管理方式,在目標明確的前提下,是具有高效性的。但是它並不具有自我進化的能力,它的前置條件決定了組織中的每個人不允許有獨立的思想,它足夠穩定,又足夠故步自封。是把人當成機器,當成武器的,一種一刀切的管理方法。所以在令行禁止下,沒有人敢質疑管理者的命令,因為軍法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