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二八賭局(1 / 2)

聽到山中裡美的話,他眼睛的視角停住,他的思緒開始運轉,思索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從理論上來說,這樣或許能做到,但是會造成一個結果,幻想的牢籠會很脆弱。人本身並不愚蠢,隻是會被貪欲造成的幻想蒙蔽眼睛,如果他發現他怎麼努力都會被你摘去果實的時候,那麼他會反抗。比如集權的邏輯下,人會甘心當狗,因為不想擔責任,樹葉掉下來怕打頭,甚至連說話的時候都會斟酌許久,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讓人抓不住把柄。人秉承的邏輯是隻要不做事,那麼就不會做錯事,一切聽指揮。放權的邏輯下,是把什麼事都丟給你,要是做不出成果,那就滾蛋,不養閒人,所以人會拚命的去做。如果放權的時候做出了結果,然後又集權式的奪了他的成果,一會讓人做龍,一會讓人做狗,那麼人的選擇就會趨向於做狗,因為那樣更舒服。”

“管理學的本質邏輯難道不就是讓有能力的人做狗嗎?一旦體係架構成功,人會身不由己的。”山中裡美的話很直白,很難聽,但從某些方麵來說確實就是管理的底層邏輯。

“這種難道不是又落入了形式信念的怪圈了嗎?權力來自架構與流程的信念,而不是人本身的信念,權力基礎並不牢靠。”奈良櫻落搖頭道。

“不需要牢靠,隻要能做事就行。”山中裡美與奈良櫻落最大的區彆就是,她並非理想主義,而是實用主義,她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幻想的牢籠一旦不完美,那麼人就會懶惰,因為沒有利己性的驅使,會沒有動力。所謂管理就像是驢子麵前的胡蘿卜,你要讓驢子乾活,麵前的胡蘿卜你不能一口都不讓它吃到,起碼得讓它吃一口,最不濟舔一口也行。什麼都沒有的話,人的本能會擺爛。”

奈良櫻落說著,然後當著山中裡美的麵伸出了兩隻握緊成拳的手,問道:“猜一下,哪隻手有東西。”

山中裡美不知道他要乾嘛,隨手指了指他的右手,他打開手,卻見右手空空如也。

“再猜。”奈良櫻落說道。

“那左手。”她依然不知道他要乾嘛。

奈良櫻落左手打開,依然是空空如也。

“兩隻手都沒有嘛。”山中裡美問道。

“我也沒說一定有啊。”奈良櫻落笑道:“如果你明確知道了我兩隻手都沒有,你還會猜嗎?個體的愚蠢在於他相信幻想,落於實處就是相信我的謊言,如果幻想破碎,知道我在騙他,那擺爛便是常態。這種擺爛並非人的本意,而是人本身的應激反應,就如受傷會喊痛一樣,這是不需要思考的。一旦信念崩坍,想要再獲得新的信念就沒那麼容易,因為人會謹慎,如那傷疤一樣,得好了才能忘了疼。他一旦不相信你,你的謊言他不信了,你就很難奴役他了。”

“你是想說,管理學就如這猜拳,不一定要是兩種選擇,而是許多選擇,如果所有選擇都是死路,那麼人就不會往前走了。幻想落於實處,那麼這謊言就不能一定是謊言,得是謊言和得到之間不斷切換,讓他看不透這到底是不是謊言,得是一種疊加態。幻想之所以幻想,得有對他來說巨大的好處,他會因幻想獲得這巨大好處的喜悅,然後自己走進陷阱。這和捕鳥其實也沒什麼不同,利用的是人本能的一種獸性。所以要想集權和放權不斷切換,那麼就得在組織結構中運行兩種模式,願意當狗的集權,願意當龍的放權。當狗的當急了想做事了,放出去當龍。當龍的不聽話,喚回來當狗。這樣狗有了幻想,龍也有了畏懼,真是完美。”

聽著山中裡美的話,奈良櫻落拿著茶水正要喝,剛好燙到了嘴唇,“這水怎麼這麼燙。”

“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麼樣?”山中裡美問道。她聽出了他在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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