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果真豪邁啊。”山中結衣拿著酒輕抿了一口。
“你就不怕城破?”山中康生大口喝了一碗酒,反問道。
“城破之時,我自是會戰至最後。”山中結衣放下酒碗,這樣說著,末了還加了一句:“我山中結衣的字典裡沒有投降二字!”
“你要死戰到底嗎?”山中康生歎道:“其實,守不住的!”
“堂哥,你投降了嗎?你出賣了山中家嗎?”山中結衣忽然喝道,將山中康生喝的一愣。他在她臉上看到了一身正氣,他知道她所說之意,大概是說他在大皇子那邊已經投降了。
“我沒有。”山中康生大聲反駁,後又歎道:“我見識過斥候軍的力量,安雲城的守備力量,守不住的。那些人就是惡狼,堪比幕府最精銳的部隊。戰前我已經高估了這些忍界罪人的戰鬥力,但是真正打起來,我才知道這些人的可怕之處,怪不得忍界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將其驅逐。”
“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在找借口!”山中結衣一拍桌子,喝道!
“這話我隻會和你在這說,出了這個門,我不會對任何人說。我說的是實話,你為何不信呢?這安雲守衛戰,是注定要輸的一場戰役啊!”山中康生激動的站了起來,大聲反駁。
“就沒有一點勝算嗎?”山中結衣問。
“有,死戰,拖到最後一兵一卒,或有奇跡發生!但是這樣的代價太大了,沒有必要。這場戰爭完全有彆的解法,沒必要在戰場上和斥候軍分勝負。”山中康生又坐了下來,冷靜道:“棄城讓路,讓斥候軍和幕府軍去打,我們保存實力不好嗎?”
聽聞此話,山中結衣皺眉,想大聲嗬斥,然而一連串的炸響又再次響起,是城牆守護陣法在晃動。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然而卻有輕笑聲起。
誰在笑?
兩人抬頭,卻見是熏在笑。
“你笑什麼?”山中康生怒而發問。
“如果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役,那麼大小姐為什麼要離開安雲城冒險,去和敵軍死磕?”
“如果安雲城注定守不住,大小姐為什麼要出去,我想以她在城內的威信,守城的希望難道不更大嗎?為什麼要出去冒險呢?”
“如果可以避戰不打,那麼大小姐為什麼要打,其中原因,康生少爺難道不清楚嗎?”
“如果安雲城注定守不住,那麼領袖為什麼要保特使的命來換你的命,你應該不知道,你的命其實是領袖使計保下來的。”
一連四個如果,自熏口中說出,振聾發聵!
山中康生不是不能反駁,但是事關山中裡美,他不願反駁,他隻是問:“誰是領袖。”
“奈良櫻落!”
這四個字從熏嘴裡說出,就宛如一枚深海炸彈,炸響了山中康生的心湖。
“他為什麼要救我?”山中康生不信道。他覺得熏在編造謊言,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自是要你來守護山中家。他一個外人都充滿鬥誌,你憑什麼說喪氣話?”
“女子尚且知道死戰,一個大好男兒,為何無種?”
熏大聲說道:“當然,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守護山中家,領袖有一個計劃……”
這是很明顯的激將法,但是山中康生還真就吃這一套。他被激怒了!
“哼,我做事,還不用他來教!”山中康生在這些話中感受到了羞辱和氣憤,站起身來就走了。
待得山中康生走遠,山中結衣長呼口氣,低聲問熏:“這樣真的可以嗎?我堂哥可不是蠢人,難道看不出你我在演戲?”
熏卻笑道:“看出來了又怎麼樣?有些局,哪怕明知道是騙局,人還是會往裡走。或是為了爭一口氣,或是為了證明自己,或是有僥幸心理,不一而足。如果他能重拾鬥誌,站在你我這邊,那麼旁係那邊就不會出亂子。”
“他們那邊不出亂子,我就能全力守城了,就怕他們那邊拖後腿,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山中結衣歎道。剛剛喝了些酒,她的臉有些紅。
“二小姐,有一事不明,望解惑?”熏問道。
“何事?”
“若事不可為,其實棄城周旋,未嘗不可……”熏提醒道。因為已經事不可為,有些東西丟了就丟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打出了山中家的風采就已經足夠了。
“我是認真的。”山中結衣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一陣風。她沒有特彆強調什麼,就那麼隨口說著,也沒有豪邁的氣勢,但卻顯得那麼讓人信服。
不要覺得這隻是簡單的分歧,這一問一答決定了兩人的做事方式,所以注定了兩人其實不是一路人。在未來的帝國中,兩人也確實不屬於一個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