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傷相比之前更嚴重了些,但精神反而卻更好。
不屈意誌這種被動技能並沒有副作用,反而觸發的效果能夠持續提供一段時間的‘恢複’效果。
注意力集中在生命力槽上,現在生命力仍沒有恢複到紅綠交界處,不過與之前相比,紅色部分要多出許多。
東巧抱著張災去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睡了三天。”
這是東巧說的第一句話。
“我們該離開這裡了,瘟疫已經快要來到此處。”
“有什麼疑惑邊走邊說。”
說完,東巧走了出去。
什麼情況?
錢倉一搖了搖頭,他現在還是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昏沉。
他剛才好像用的‘我們’,他也要離開這裡?
這一想法浮現在他腦海當中。
走出東巧觀,東巧已經在外麵等候。
“妖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
錢倉一問,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更像是開玩笑。
在他說話的同時,昏迷前的對話一一在腦海當中浮現,而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是東巧所說的‘妖為’。
再結合袁長青的經曆和定台鎮發生的事情。
一個猜想在他心頭浮現。
“妖不但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還能入朝為官。”
略帶嘲諷的話語從東巧口中發出,似乎這件事他已經知道很久。
這句話,錢倉一沒有接。
他已經將何暢與妖怪聯係上了。
如果不出意外,何暢十有**是妖怪,至少也與妖怪有很緊密的聯係。
可是東巧的下一句話,就不是錢倉一想不想接的問題了。
“不但能入朝為官,或許,還能坐一坐龍椅。”
燦爛的笑容出現在東巧臉上。
龍椅?那豈不是說……
錢倉一愣住了。
如果說袁長青需要洗刷的冤屈是某個大官所為,那至少在規則內還有機會去實現。
可如果最後追查線索一直查到皇帝身上。
那麼……
複仇一事永遠隻是空談。
除非他能夠再拉起一支起義軍,隻是到時,這支起義軍反抗的對象將不僅僅是貧窮,還有那統領整個王土的妖怪。
“真的嗎?”
錢倉一深吸一口氣。
無論怎麼想,東巧都沒有騙他的理由,可,很多時候都有例外。
“真的。”
簡單乾脆的回答。
沒有陳述理由,也沒有保證任何東西。
對東巧來說,錢倉一信不信根本無所謂。
他不在乎。
他是深山中的老鼠精。
無論皇帝是妖怪還是人,都管不到他的頭上。
“很意外嗎?就算皇帝是妖怪,大部分人類不還是活的好好的?”
說完,東巧揮了下手,示意錢倉一快走。
啟程來得非常突兀。
“這些天他吃的什麼?”
走了一會,錢倉一開口打破了沉默。
現在張災去已經回到了錢倉一的手中,而且又睡著了。
“老鼠也有奶。”
東巧的回答很輕快。
“那我……”
錢倉一眨了眨眼。
“你有乾糧,難道說你也想喝鼠奶?小老鼠還要喝呢。”
“對了,到達驛站我們就分開,後麵的路,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我隻能說一句,你懷中的孩子以後肯定不簡單。”
調侃完之後,東巧改變了語氣。
“瘟疫是怎麼回事?”
錢倉一繼續問。
“一種詭異的病症,似乎還有妖術的痕跡,感染上的人會逐漸變為樹木。”
“我以前沒見過這種病,所以我新取了個名字,叫它樹瘟,是不是很貼切?”
“樹瘟是從東南方向傳來的,你們也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應該見過才對。”
“我檢查過你們的身體,你們兩人都沒有感染上瘟疫,運氣不錯。”
“感染了樹瘟的人並不會死,他們隻是不能動,不能聽不能說……我覺得還不如死了。”
雖然這些話從東巧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很輕鬆,可錢倉一知道,樹瘟,已經毀滅了整個定台鎮。
樹瘟爆發之時定台鎮就已經感染了將近三分之二的人,而後麵的時間,還在繼續感染。
“樹瘟是有人……或許不是人,而是妖,故意散播的。”
錢倉一回答。
“無所謂,反正遠離瘟疫總沒錯。”
“對了,你現在可以繼續說我不殺你們的理由。”
前行的路對東巧來說非常輕鬆,可對錢倉一來說,每一步都非常沉重。
對東巧來說,哪裡都是家,對袁長青和張災去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了家。
“你不殺我們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有兩點比較重要。”
“其一,我的威脅,即使是妖,也會怕鬼;其二,你打算讓張災去長大,你想看看他今後究竟會帶來怎樣的災難。”
每說一點,錢倉一就伸出一個手指頭。
“他叫災去?”
東巧露出驚訝的神色。
“還真是個……‘好’名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