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曼不能死,他還需要詢問紐曼關於手稿的下落。
羅伯特更不能死,不為彆的,僅憑《焚海的寶藏》這部電影中兩人的交情,錢倉一就不會讓羅伯特死。
瞬間,錢倉一再次使用光陰塚的領路人。
他打算嘗試一番。
原本他躲在牆邊,準備等紐曼出來的時候再利用光陰塚的領路人製服紐曼。
現在他不能這樣做,唯一能做的事情是讓紐曼失衡後仰。
雖然從理論上他能夠化解目前的危機,不過顯然沒有必要。
特殊道具子彈克星用在這時候太浪費。
時間重新被填滿。
紐曼扣動扳機的同時身體後仰,接著子彈射向了天花板,留下了一個彈孔。
羅伯特的子彈,擊中了紐曼的胸膛。
錢倉一喘了口氣,接著伸出手按住紐曼持槍的右手,將手槍奪走。
鮮血從紐曼的胸口流出,瞬間將衣服染紅。
“撐住。”錢倉一按住傷口。
羅伯特跑了過來,他知道自己射出的子彈可能會讓線索中單,所以沒有開口打擾錢倉一。
紐曼的表情逐漸僵硬,命不久矣。
錢倉一抓緊時間詢問:
“是誰讓你偷走手稿?”
“你被他害了,告訴我他的名字。”
“隻要能夠找到他,任何線索都可以。”
“我會幫你報仇!”
這時候,說什麼都行。
紐曼眼睛的焦點放在錢倉一的臉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後悔。
錢倉一的話讓他有些心動,但又有些猶豫。
“告訴我……”錢倉一用“真誠”的眼神看著紐曼。
紐曼閉上了眼睛,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
“塞繆爾.弗格斯。”
這個名字,是紐曼最後的遺言。
他說完之後,虛握的拳頭完全張開,整個人癱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如同蓋上了一塊銀白色的麻布。
“還好。”羅伯特鬆了口氣。
錢倉一站起,輕輕拍了下羅伯特的肩膀,說道:
“沒事,在沒有手稿的線索和你會被子彈擊中之間,我更願意接受前者。”
羅伯特笑了笑,沒有多說。
……
三天之後。
警察傳來了關於塞繆爾的去向。
一周之前,塞繆爾已經乘上了貨船,跟隨運送的貨物一同跨越維爾福海,前往新大陸因安。
塞繆爾是一名畫家,不算出名,不過家境殷實,因此還算過得不錯,時常四處旅行。
他的畫風格陰森詭異。
畫中人物的表情不是虔誠就是恐懼,畫的背景多為朦朧的霧,霧中,時常出現一些不知名怪物的輪廓。
三天的時間也讓傷痛不再的效果完全發揮,錢倉一的身體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平。
現在再讓錢倉一回到三天前,必定能夠在第一次偷襲的時候就完全製服紐曼。
經過調查,盆栽中的植物也已經知曉其來曆。
這株植物來自於因安內陸,能夠製造可怕的幻覺。
“吉舞洛”是植物的名字,不過居住在因安的人更喜歡稱它為“粉色惡魔”。
錢倉一知道,紐曼的情敵正是死於粉色惡魔的手中。
塞繆爾的畫作中,有一幅關於粉色惡魔的畫。
畫中的粉色惡魔葉片鮮紅,而背景中,許多焦黑的手正在擺動。
目前,粉色惡魔已經被送往學院進行研究。
【發現“粉色惡魔”的秘密,增加少許角色評分。】
地獄電影也給出了相關的提示。
聖沃克教堂內,歐文主教身穿白色主教服,站在八邊形的彩窗玻璃之下。
窗外的光線透過玻璃照在歐文的身上,仿佛為他的衣服染上了一層聖光。
錢倉一輕步走到歐文身後,微微彎腰,接著開口說道:
“主教大人找我有什麼事?”
歐文回過頭來,眼角帶著笑意,他點了下頭,說道:
“馬歇爾,你這次做得很不錯。”
“教皇已經知道此事,他的意思也很明確,《維爾德拉手稿》必須拿回手中。”
“這是讓東信標城警局協助調查的信件,你收好。”
“還有一封同樣內容的信,我已經讓人寄出,確保萬無一失。”
東信標城是因安的一座港口城市,類似於莫洛夫港,不過地位要高上許多。
塞爾繆乘坐的貨船所前往的城市正是因安的東信標城。
歐文從身上拿出一封密封的信封,信封上收件人處寫著“默爾曼.克萊夫”的名字。
錢倉一將信接在手中。
歐文忽然想到什麼,開口說道:
“馬歇爾,這件事非常特殊。”
“教皇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隻有你一個人前往因安。”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右手伸出,放在錢倉一的肩膀上:
“馬歇爾,我對你有信心。”
“神會保佑你。”
錢倉一抬頭看著主教歐文,眼神清澈,答道:
“我會寄信回來報告調查的進展。”
“如果沒有彆的事,我想儘快出發前往因安。”
“早一天啟程,早一天拿到手稿。”
歐文聽到這話,非常滿意,他低聲說道:
“去吧……”
馬歇爾的家中。
錢倉一已經著手準備,武器、金幣、換洗衣物以及因安的介紹書籍等等,全部被他放在旅行箱中。
此時羅伯特也正在準備自己的行禮。
下午,兩人登上了前往因安的貨船獨角獸號。
錢倉一站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兩塊大陸,一片海洋,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與罪惡。
這次前往因安,必定凶多吉少。
……
幾天過後,獨角獸號穩穩當當航行在維爾福海當中。
錢倉一與羅伯特靠在甲板的護欄上,濕潤海風從兩人的耳邊吹過,遠處的海鷗從船右側滑向左側。
“沒想到我剛到飛馬城不久又要啟程去因安。”羅伯特歎了口氣。
錢倉一目光放在海麵之上,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也許,這次我們去因安能夠解開藍色珍珠號上的謎團。”
藍色珍珠號上隱藏了太多秘密,幾件事情糾纏在一起,又因為幽靈船的出現,導致知情人幾乎全部死亡,根本無法繼續追蹤。
羅伯特點了點頭,答道:
“我現在回想起來,總感覺最近幾個月的經曆像是一場夢。”
“那對父母,在孩子丟失之後傷透了心,我回去之後將安東尼的死訊告訴了他們。”
“你知道他們的反應嗎?”
“他們先是不相信,然後是憤怒,指責我胡言亂語,再和我談判,說加錢讓我繼續尋找。”
“我隻能安慰他們,接著他們和我哭訴,和我說起曾經的幸福經曆,直到哭累了,他們才終於接受事實。”
“其實在莫洛夫港的時間裡,我除了調查自己的之外,也留意了這方麵的情況。”
“正如你所說,這裡麵涉及到了許多事情,秘密太多,太黑暗。”
“還有珍妮……挺可愛的小女孩,唉……”
“即使我提前知道藍色珍珠號上會發生這些事情,我想我依然會義無反顧登上那艘承載著罪惡的貨船。”
錢倉一想了想,問道:
“你當偵探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探尋真相,還是為了混口飯吃?”
“又或是為了……正義?”
羅伯特低頭看著海麵,雙手輕拍了下身前的欄杆,輕聲答道:
“都有一點,大概正義多一點。”
“我小時候被一名偵探救過,當時就有了想法。”
他說到這裡,話題一轉,問道:
“你呢?又為什麼當神父?我感覺你隻是將它當成一份工作。”
錢倉一閉上雙眼,馬歇爾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他睜開雙眼,回道:
“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和彆人說。”
“嗯哼?沒問題。”羅伯特臉上來了興趣。
錢倉一嘴角帶著微笑,輕聲說道:
“因為可以光明正大地聽彆人的秘密……”
羅伯特愣了一下,看錢倉一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接著他笑了一聲,說道:
“我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
錢倉一移開視線,看向海麵,想起了藍色珍珠號上的一件事情,他問道:
“我記得你之前在藍色珍珠號上說過什麼……偵探組合?”
“反正我們現在要去因安,不如試一試。”
“你說組合的名字該取什麼比較好?”
他的話讓羅伯特震驚不已。
“我都差點忘了……”羅伯特眨了眨眼。
“現在我提醒你。”錢倉一說。
羅伯特右手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如就用我偵探事務所的名字?”
“叫‘梯形海浪’。”
“怎麼樣?”
錢倉一攤開雙手,點頭說道:
“可以,沒問題,不過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
羅伯特神情猶豫,見沒法糊弄過去,於是答道:
“因為這個名字能夠讓人印象深刻。”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東信標城的標識建築輝煌燈塔佇立岸邊。
輝煌燈塔是一座白色的圓形建築物,高大的燈塔如同巨人一般俯瞰著來往的船隻
看見輝煌等他,意味著東信標城即將到達。
錢倉一站在甲板上,遠處的海岸線延伸到視線之外。
放眼望去,無數船隻進出港口。
港口內,一座充滿著活力的城市逐漸現出真容。
高大而堅固的圍牆內,紅色與黑色的屋頂交錯成一幅獨特的城市畫卷。
白色牆壁的窗戶上,隨處可見有人在揮動手臂,似乎在熱烈歡迎來到東信標城的旅客。
因安第一大港口城市,東信標城,即將迎來一位新的客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