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倉一稍微整理了一番之後,便啟程前往黑貓酒館。
在名為半人馬的包廂中,錢倉一找到了桑德。
桑德臉上憂慮重重,警察死在他的房屋內,而且是以相當詭異的方式,無論如何,他都撇清不了嫌疑。
即使皮爾斯的死與他無關,但是他的聲譽以及工廠產品的銷售依然受到了影響。
“請坐,馬歇爾先生。”桑德右手伸出,指著桌對麵的位置。
等到錢倉一落座之後,桑德才繼續說道:
“我對皮爾斯的死抱歉,我不知道那幅畫有這樣的力量。”
“這次叫馬歇爾先生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之前我說生命之展需要有人推薦才能夠參加,其實,是我說謊。”
“我根本不知道生命之展是什麼,我是為了提前離開拘留室才這樣說。”
桑德主動說破了自己編造的謊言。
錢倉一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這件事並不算在意料之外。
桑德見錢倉一沒有任何反應,心中有些驚訝,繼續說道:
“其他的事情我可沒有說謊。”
“我也沒必要說謊……”
錢倉一輕歎一聲,說道:
“桑德,你還記得塞繆爾的模樣嗎?”
桑德點頭,答道:
“我不可能會忘記。”
“塞繆爾的相貌可不普通。”
錢倉一點頭,說道:
“我會找一名畫家將你所說的相貌畫出來,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再說謊。”
“如果你說謊,我不得不懷疑你和塞繆爾是同夥。”
“希望你能夠認識到這一點。”
桑德心中鬆了口氣,答道:
“一定,一定。”
他說完拿起桌上的淺綠色苦艾酒喝了一口。
錢倉一繼續問道:
“桑德,你找我來不可能隻是為了這件事吧?”
桑德有些不好意思,他又喝了一口苦艾酒,才開口說道:
“上次你問我孩童的事情,所以我特意去詢問了一番,具體是誰我不能說。”
“我問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那些孩童的去處,主要是埋骨荒野,就是東信標城一直向西方延伸地那一片荒野。”
“這件事你可不要告訴彆人是我和你說的,否則我會有生命危險。”
一個新的線索。
埋骨荒野是一片廣袤的荒野,因為當初開荒的時候,太多人死在荒野內,所以才被取這樣一個名字。
荒野中的故事甚至能夠出一本書。
目前,埋骨荒野依然在被持續開發,不過進展緩慢,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夠穩住腳跟。
錢倉一若有所思,不過並沒有回話。
桑德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我這次來,是想向馬歇爾先生借一些錢急用。”
“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有些多,再加上上個月才新投資一批機器,所以才會出現資金短缺。”
錢倉一將目光放在桑德的臉上。
根據桑德的話,他的意思很明顯,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售出來借錢。
銀行的借款需要利息,並且,桑德一定已經貸款過,目前隻能夠找錢倉一。
錢倉一沒有馬上同意,但也沒有拒絕,而是仔細詢問:
“需要多少?”
桑德開口說了一個高額的數字,見錢倉一沒有任何表示,他才將金額砍掉三分之一。
錢倉一依然沒有表示。
桑德臉色越來越難看,說道:
“馬歇爾先生,不能再少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
錢倉一暗示道:
“如果有路線或者關鍵人物的消息……”
桑德聽到這句話,表情非常為難,他祈求道:
“馬歇爾先生,你這是要我的命,他們那些人可不是慈善家。”
錢倉一絲毫不為所動。
桑德猶豫再三,接著輕歎一聲,將桌上的苦艾酒一飲而儘,說道:
“我可以幫馬歇爾先生你去打探,不過價格我要維持原價,而且你必須先給我一半。”
“沒問題。”錢倉一點頭。
桑德起身將圓禮帽戴上,臉上的微笑極其勉強,他微微彎腰對錢倉一說道:
“那,我先告辭,這段時間我會待在外城區北側的房屋中,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錢倉一麵帶微笑,回道:
“祝你成功!”
……
東信標城警局內。
桑德正在指認的塞繆爾的畫像。
根據他的描述,錢倉一請來的畫師繪製了許多不同的五官。
錢倉一將畫像拿起。
桑德眼中的塞繆爾有著黑色披肩長發,眉清目秀,鼻梁挺直,右嘴角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痣,整張臉都散發著中性美。
錢倉一將畫像轉過來對著桑德,問道:
“你確定是這樣?”
畫像上的塞繆爾與錢倉一在飛馬城了解的塞繆爾有不小的區彆。
飛馬城的塞繆爾有著留著黑色短發,不修邊幅,氣質陰鬱。
“是!”桑德肯定地點頭。
錢倉一也不再多說,而是轉身離開房間,來到了默爾曼的辦公室。
經過上次的談話,默爾曼桌上的文件已經少了許多。
“這是塞繆爾的畫像,讓你的手下都帶上一份,到時候我會找人將畫像送來。”錢倉一依然用平時的語氣對默爾曼說話。
默爾曼抬頭看了一眼,說道:
“沒問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提前說,我會把你的意思傳下去,但是他們會不會按照你說的做,我不清楚。”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危險性如何?”
“他們會和皮爾斯一樣嗎?”
錢倉一將畫收好,想了一會,回道:
“有可能。”
“我不想評價你的工作,不過關於販賣兒童這件事,我認為你不應該不知道。”
“你對這種事情怎麼看?有過解決的想法嗎?”
錢倉一換了個話題。
默爾曼冷笑一聲,答道:
“難得你會知道……白鴿醫院的歡樂草我也早就知道。”
“我手中的案件像是無數根線,我隻要輕輕一拉,就知道這些線會延伸到什麼地方。”
“他們都會聚集到內城區,也都會聚集到少數幾個人身上。”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規則,一種用來騙人;一種用來遵守。”
“雖然我看你很不爽,不過還是給你一句建議。”
默爾曼的身體微微前傾,表情嚴肅,壓低聲音說道:
“離內城區遠一點,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好欺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