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吻沒有持續太久。
雲嫣聽到碧荷苑那邊青一和蘭葉的腳步聲時,就推開了容灼。
容灼雖然還不舍得就這麼放過她,也知道現在場合不對,順勢鬆了手。
剛才容灼親吻的力度不輕,雲嫣連忙用治愈能量潤了一遍唇,消去輕微的紅腫。
但是唇上的口脂都被這人吃完了,還好她讓蘭葉隨身帶了小盒裝的。
饒是如此,雲嫣還是沒忍住,用瀲灩的桃花眼瞪了容灼一眼,低斥道:“表哥下次還是注意一下場合吧!”
容灼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稍微弄亂了幾許的衣裙,這會兒像是個偷到腥的貓,露出一個淺淺微笑:“誰讓你那麼久不來找我?”
容灼十分滿意,從相觸的肌膚中,他能感知到小姑娘對他這一次突如其來的吻,不再是抗拒或是毫無波動,而是有羞赧也有沉迷,可見她現在應該開始有一點喜歡他了。
果然,說什麼不願意嫁他,都隻是迫不得已的違心話。
雲嫣:……
敢情還是她的錯了。
她隻想當個治療工具人,可容灼如今這表現,像是對她動了心,起了意,還非要娶她,她能不躲著嗎?
也不是她懷疑容灼此刻的真心,縱觀曆史,許多帝王一開始對發妻也是有真感情的,隻是時間久了,也不妨礙他們後宮佳麗三千。
哪怕容灼很符合她的理想型,雲嫣不敢奢想帝王的愛能長久,不如不要開始,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月洞門口,蘭葉和青一已經走了過來。
雲嫣走到路中央,等著她們走近。
轉頭一看樹下,容灼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躲到了哪處。
待二人走到跟前,青一小聲彙報:“小姐,裡麵已經安排妥當。”
雲嫣點了點頭,讓蘭葉拿出口脂,在唇上擦了點,她小心地抿勻稱。
蘭葉也不敢多問自家小姐為什麼好端端的,唇上口脂全沒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在經曆過小姐迷暈衛公子對其為所欲為,衛公子夜闖小姐閨房的事,今天這種程度……不過是小場麵。
倒是青一,想通緣由後,一副震驚不可置信的樣子。
雲嫣明晃晃地威脅自家侍女:“青一,你來我身邊,是為了護我安全,賣身契也在我手上了,要是敢和我爹娘打小報告,哼哼……”
威脅最高境界就是說一半,剩下的由任聽者自己腦補。
青一要是打小報告,她其實也沒什麼法子,隻能和自家爹娘哭一哭,求放過了。
這事隻要不是外麵的人知道了並引起惡劣影響,她爹娘就算知道了,也不舍得重罰她的。
青一連忙道:“小姐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雲嫣笑眯眯:“這才是我的好青一。”
雲嫣帶著兩個丫鬟回到溪流邊的宴席上時,曲水流觴的遊戲還在繼續。
隻不過如今新加了規則,之前已經輪到過三次的,再次輪到可以跳過。
畢竟今日這賞菊宴,菊花還沒開始正式賞呢!
也可以說是相親宴,要是被輪到的賓客沒那麼多才藝表演,隻能不斷罰酒,男子可能還要替女子的份一起喝,人都喝醉了,還怎麼繼續相看對象?
雲嫣回到座位剛坐下,對麵的三皇子容銳就看了過來,輕笑著問:“霍大小姐怎麼去了那麼久?”
雲嫣看向她身側空了的席位,霍雲嫻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楓林雅苑,受的刺激太大了,哭花了妝,不好意思見人了。
對麵的邵承遠倒是已經回來了。
他依舊在自斟自飲,看到雲嫣回來,眼神又開始怔怔地看向她。
因為這次沒了正牌未婚妻在旁盯著,邵承遠還看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雲嫣趁著旁人不注意,直接和邵承遠的視線正麵對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嫌惡寫在臉上。
本以為她把討厭表現得如此明顯,邵承遠隻要是個要臉的,都不會再多做糾纏,誰知,邵承遠眼神居然更亮了幾分,似乎是因為得到了她的回應而激動。
雲嫣:???
這邵承遠是什麼品種的奇葩,被她罵得狗血淋頭、嫌棄得明明白白,他還高興上了?難道是有什麼奇怪的受虐傾向?
雲嫣惡寒了一下,接下來都不想再看邵承遠,她怕自己的瞪視被他曲解為她還放不下他。
不得不說,雲嫣猜對了,邵承遠還真覺得沒有愛過哪會厭憎,雲嫣越討厭他就表示她越在意他!
雲嫣對對麵容銳時不時的搭話也煩得很,為了避開,乾脆拉著她左邊座位的貴女聊起了天。
雲嫣隔壁坐的,是威遠候府嫡出的二小姐薛真真,是威遠候夫妻的老來女,前麵兩位兄長和姐姐都早已娶妻或是嫁人生子,侄子女年齡又才十歲左右,威遠候府待嫁的,就她一個。
薛真真長相是甜美軟萌掛的,因為幾年前意外從馬上摔下來,額頭上有一道顯眼的疤痕,所以留了厚厚的平劉海,加上她對自己容貌不自信,總喜歡低著頭,妝容素淡,也不敢穿顏色鮮亮的衣服,使得本來有七八分的容貌,變成了隻有五六分,性格也變得沉默了許多,不愛主動和人說話。
薛真真對無論是之前打扮俗豔還是今日妝扮驚豔,都是眾人關注焦點的霍家大小姐居然主動找她搭話,有些受寵若驚,說話的神態也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