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年寧的床本來就是一張單人床被分割成一半,現在又睡了一個人高馬大隻穿了一件濕透了的褲衩的白雪公主,年寧就完全睡不下了,他站在床邊半晌,終於還是無可奈何地長歎一口氣,把對方濕掉了的衣物換掉,用風衣把自己一裹,又往上麵貼了幾個暖寶寶,自己也縮上去睡了。

保姆第二天一大早就過來了,她們擔心顧少的情況,這小少爺脾氣不好,心高氣傲,從家裡跑出來不到一個星期就生病了,還咬死不回去,昨天發燒昏迷前還在趕她們走,她們自然也不敢久留。

但走是走了,所有人一晚上都睡得提心吊膽的,六點多就起床了,但是路況不好,到學校還是八點多了。

她們一推開門,就徹底呆滯住了。

昨天晚上她們小少爺睡的床被子大掀開,空無一人,床邊的東西七零八碎地掉了一地,像是被撞掉的,而旁邊的床上這位為了躲避結婚相親不惜遠逃萬裡的顧家小少爺皺著眉頭,死死地抱住了懷裡的人,他身量高,肩背寬,裡麵的人被他按在胸上,頭發隻露出來了一撮,手腳無力地向後劃拉,顯然是被強行按進懷裡無法動彈的。

昨天她們輕手輕腳放的書和衣服在地上亂七八糟地散成一團,顧少的一隻腳還壓在一本封麵向後翻起的《亂世》上,那件十幾萬的風衣被年寧自己拉著蓋在肩膀上,原本用來包書的衣服現在都用來包了他。

保姆們的視線從顧少右臉上那塊膏藥似的暖寶寶,落到從年寧的秋褲腰帶上露出來半截的暖寶寶,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為什麼貼在這個人屁股上的暖寶寶,會在我們少爺臉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個保姆你推我,我推你,終於選出了一個代表戰戰兢兢地上前,用一根手指,小心地點了點從顧懷裡露出來的那撮毛:“.....這位同學,醒醒!”

年寧懵懵地從懷裡冒出來:“幾點了!”

顧穆晟眼睛都沒睜開,單手就把他撈回來繼續抱著,低啞道:“Keep sleeping, its still early。”

旁邊的保姆小聲逼逼:“.....快八點四十了...."

年寧猛地睜開了眼睛,甩手把顧穆晟一推開,迅速就開始扯開自己的秋衣秋褲把裡麵的暖寶寶給撕下來,他身下迅速就堆了一小團起來,年寧風馳電掣地穿上軍大衣,戴上貂皮長耳帽,鞋子一穿,拿著書就往外跑:“操!要遲到了!”

顧穆晟懷裡的暖源沒有了,他捂著自己的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年寧被抱了一晚上,一覺醒來嗓子徹底啞了,他一邊咳一邊往教室走,感覺自己嗓子眼卡了一口毒蘋果。

多半是昨晚那白雪公主傳染的。

第一堂課是年寧很喜歡一個俄羅斯人民藝術家的,擅長畫水彩,喜歡畫船和水,波浪感特彆唯美寧靜,年寧來教室的時候人還不多,但是他是旁聽生,也不太好意思張狂地坐在正中間第一個,就坐在第一排靠門那個地方,冷是冷點,但是黑板看得清楚。

這學校的□□學生,除了他這種旁聽的,還有些通過正常途徑過來留學的□□,年寧一進門就看到好幾個,坐在他旁邊,很小聲又興奮地討論事情。

“真的嗎?!這次來交流討論的人有顧穆晟?!”

“我天,不是說他才得了影帝嗎?現在片酬應該八位數了吧?!不在國內活動出國來學習?”

“害,人家什麼家庭背景,出來演戲難道還圖錢嗎?“

年寧聽了一耳朵,略顯疑惑地蹙眉——他室友還是個明星?

年寧自從嫁給了幕書白,除了畫畫之外的事情,幕書白對他管控都比較嚴格。

深宅庭院裡,年寧就是拉個網線都不是什麼容易事情,每天都感覺自己活在改革開放以前,除了偶爾看點自己漫畫的評論,年寧還真不太知道娛樂圈的事情,他現在就在拿手機搜顧穆晟的名字,然後被驚了一下。

十九歲就得了影帝,還拿了好幾個很有分量的大獎,最近這位影帝接了部公路片的電影,叫《雪日狂潮》,裡麵對男一號的耐寒能力要求很高,而且男一號還是個有俄羅斯血統的人設。

於是顧穆晟便在巔峰時刻急流勇退出來潛心學習,這完全就是理想愛豆人設,和昨晚那個抱著自己不撒手的腦殘粉根本對不到一塊去,年寧心情微妙了一會兒,又放下了手機。

.....總感覺和這人住在一起是個麻煩事情,等下去問問看能不能換宿舍吧。

也不是為彆的,就是感覺住在一起,這位影帝有點廢暖寶寶。

現在隻有腳底貼了兩個暖寶寶的年寧憂心忡忡地想,也不知道他帶來的,能不能撐到他活著學完。

由於不懂俄語,年寧是全程開著穀歌翻譯聽課,好在繪畫這種東西比較直白,這位俄羅斯的畫家講課喜歡動筆直接在課件上畫,要不然年寧聽得昏頭漲腦的,也不一定能聽懂多少,年寧一邊懊惱自己是個學渣,一邊慶幸畫畫這種東西,對他這種學渣還算友好。

這邊上課一直上到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放,年寧哆哆嗦嗦地穿著自己的軍大衣去食堂看了一眼,又哆哆嗦嗦地捧著什麼都沒打的飯盆回去了。

這邊的食堂賣的東西和軍糧差不多,乾巴巴又油膩,年寧看了一眼就徹底放棄吃食堂的計劃了,又胖又不好吃,他寧願吃五仁月餅。

年寧從教學樓回宿舍會途徑一片湖,冬天的時候,湖麵上結冰了,一些膽子夠大的會直接抄經路,踩在冰麵上回去。

年寧膽子不太,他老老實實地繞著回去,但這個時候學生們都去吃飯了,乾乾淨淨的湖麵上有一件黑色的風衣就很打眼,風衣旁邊還有一個冰窟窿,風衣乾淨整潔地被疊好,一點雪都沒落,上麵墊著手機。

年寧懂了,這是故意脫下來,下水冬泳的。

年寧聽說過這邊的戰鬥民族搞藝術的都比較瘋,有一些有冬泳的習慣,他看著都冷得打了個擺子,把腦袋縮著準備回去了,結果轉眼一盯這件風衣,覺得莫名的眼熟——

怎麼和他昨晚看到的那件,那麼像....

年寧緩緩地皺起了眉頭——他記得A家這件風衣,是全球限量款的,又貴又挑人。

年寧心裡遲疑,一步一步小心又快速地往那邊移動,看到風衣了之後果斷地操了一聲——這風衣內側還貼著一個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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