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自此號長雄。
五洲四洋飄龍旗,
世界同沐大漢風。”
伴隨著激昂的歌聲,數百名甲胄齊整,刀槍明亮的士卒大踏步而來。圍觀的百姓一哄而散,隻留下弄不清楚狀況的士子留住原地。
士卒呈扇形將士子包圍起來,領兵的年輕校尉手按腰刀,大步走到一幫士子麵前,環視一圈後,沉聲問道:“誰是領頭的?”
一個二十七八歲,描眉撲粉,手持折扇的士子分開眾人,來到校尉麵前,趾高氣揚的說道:“在下錢益明,是東明學社副社長。爾等持刀槍包圍我們,意欲何為?”
校尉瞥了錢益明一眼,再次開口問道:“還是誰是領頭的?”
錢益明見自己被校尉無視,大怒道:“你一個粗鄙的丘八,也敢無視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校尉冷冷說道:“我沒必要知道一個死人的身份。”
錢益明梗著脖子喊道:“你這是在威脅本公子?來來來,本公子就站在這兒,你敢殺我嗎?”
校尉冷笑一聲,伸手,拔刀,揮動,鮮血從錢益明的脖頸噴湧而出,灑落在地。錢益明瞪大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校尉真的會殺了自己。他的身體晃了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士子們頓時就炸了鍋,驚叫聲,哭喊聲,咒罵聲夾雜在一起。聰明的士子見勢不妙,就準備開溜,可惜被士卒團團圍住,無處可逃。少數有些血性的士子還想要衝上去為錢益明討個公道,卻被校尉的一句“膽敢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嚇破了膽,乖乖束手就擒。
類似的情形,在金陵各衙門不斷上演。金陵城風聲鶴唳,心懷不軌者被朝廷的雷霆手段所震懾,連忙劃清與鬨事士子之間的界限,唯恐牽連的自己。揚州,蘇州,杭州等地的士子也遭到嚴厲鎮壓,這次風波有十幾名士子被當場格殺,數千名士子被抓捕,他們的下場的是發配邊疆,去蠻荒之地傳道授業。這個年關,江南是在腥風血雨中度過的。此事之後,江南仕林元氣大傷,幾十年都沒能恢複過來。
錦衣衛沒有參與抓捕士子,曲傑的目標是那些守舊派的官員和豪紳。錦衣衛負責在陸地上抓捕,海軍艦隊封鎖江南沿海,以清剿海盜的名義搜查所有出海的船隻。為了幫萱柔公主坐穩儲君之位,賈琅首次對大乾的讀書人舉起了屠刀。以前賈琅雖然討厭這些人,也隻是想辦法惡心他們,並未起殺心。
山東,曲阜。
孔府門前聚集了一大幫衣衫襤褸的窮苦百姓。這些人舉著“還我兒女”,或者“還我田地”之類的木牌,高聲咒罵孔家人。而孔府的大門上麵,還被人潑灑了許多汙穢之物。最初還有士子趕來替孔府解圍,不過都被這些窮苦百姓打跑了。官府也派了衙役來驅逐這些百姓,不過這些百姓用老弱婦孺擋在外麵,讓衙役們無從下手。曲阜的知縣早已不是孔家人,現任知縣可不願意為孔家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孔家這個年過得相當糟心,那些他們向來看不上眼的泥腿子,竟然敢騎到他們頭上拉屎拉尿,將聖人家族的臉麵完全踩進了爛泥裡。這麼一鬨,以後孔家還有什麼顏麵以聖人後裔自居。當然了,在賈琅看來,孔家人本來就沒有臉。
柳湘蓮穿著一身破舊的棉衣棉褲,混在人群中間。海運興起後,南糧北運不再是漕幫的專利,這也讓漕運衙門的重要性下降不少。許多漕幫成員在賈琅的安排下轉向海運,逐漸形成了新的海幫。柳湘蓮目前是兩大幫派的掌舵人,隻是他生性灑脫,不喜歡處理瑣事,幫內的日常事務都是交給各堂口的主事人打理。上次白蓮教滅門北孔,柳湘蓮隻是敲了邊鼓,這讓他一直耿耿於懷。此次賈琅安排柳湘蓮收拾南孔回歸後的孔家,正好合了他的心意。故而,他親自帶人來做這件事兒,力求做到儘善儘美。
一想到千年世家就要在自己手裡終結,柳湘蓮心中就豪情萬丈。他這些年見過太多孔家人的惡行,對這個戴著偽善麵具的家族深惡痛絕,早就欲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