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長突然拍著我的肩膀說:“哎,渡船,那裡有一艘渡船!”
我抬頭一看,就看見江麵上緩緩駛來一艘渡船。
心頭一喜,這是個不怕死的主,現在還敢在江麵上跑船,給他一些錢,他應該能送我們過江。
等那艘渡船來到近處,我覺著這艘渡船有些奇怪。
船舷表麵塗抹著黑漆,看上去黑沉沉的一片,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但是附近已經沒有其他渡船了,確切的說,是沒有其他船夫可以開船了。
我們又著急趕到對麵的酆都鬼城,所以心裡也沒在意,等到渡船來到碼頭邊上,我和王保長一溜煙就上了船。
船艙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死氣沉沉。
河風一吹,耳畔飄來叮叮當當的清脆鈴聲。
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船艙四周掛滿了黃色的銅鈴,風一吹,那些銅鈴就會發出聲音。
“有人嗎?”我喊了一嗓子。
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老頭從後麵船艙走出來,他佝僂著背,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衣服仿佛都是掛在他身上的,空空蕩蕩。
“找誰?”老頭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絲沙啞,有種飽經滄桑的感覺。
“你是船老大嗎?我們要乘船過江!”我對老頭表明來意。
老頭瞟我一眼:“小子,看你們不是本地人吧,難道不懂這裡的行船規矩?”
行船規矩?
行船還有什麼規矩?
我和王保長怔怔地看著老頭,問他有什麼行船規矩,老頭指了指外麵漸漸黑沉下來的天空:“日落之後不過江!”
日落之後不過江?
這是什麼破規矩!
我問老頭為什麼會有這種規矩,老頭指了指滾滾奔流的長江水,口吻冰冷的說:“這裡是酆都,天黑以後,這水下會有不乾淨的東西!”
我微微皺起眉頭,不乾淨的東西?水鬼嗎?
王保長拔出桃木劍,杵在地上,不以為然的說:“管他有什麼勞什子東西,爺爺這把桃木劍,都能將他打趴下!船老大,我們有急事,今晚必須得過去,你需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老頭看了看王保長,又看了看我:“我已經好心提醒過你們,你們還是堅持要過江嗎?”
我點點頭,王保長也點點頭。
“好,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待會兒如果出了什麼事,可彆找我!”老頭撂下這句話,轉身走進駕駛艙。
王保長看著老頭的背影對我說:“嘁,裝得神神秘秘的,無非就是想抬高一下價格嘛!”
我說:“現在是特殊時期,有人還能這樣賣命掙錢,多給他一些也無所謂!”
王保長摸了摸衣兜,打開錢夾子數了數:“呃,我這還有一千塊現金!”
我原本以為王保長要豪爽的給付一千塊,結果王保長抽出其中九張百元大鈔,揣回衣兜裡麵,屈指彈了彈最後一張百元鈔票:“兩個人過江,一百塊,應該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