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跪在地上，對我畢恭畢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張磊說：“楊大師，你幫我收了那個女鬼，我……我張某人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感謝你！”
謝一鳴走上前去，把張磊攙扶起來：“行啦行啦，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會跟進調查的！現在你要做的事情，是去衛生院縫合處理傷口，然後再把四個工友的死訊，通知他們的家人，讓他們的家人去山溝裡收屍！”
“哎！”張磊重重地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慢著！”張磊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了他。
張磊停下來，詫異地看著我。
我摸著下巴說：“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張磊點點頭：“楊大師請問，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
我說：“你仔細想一想，最近幾天，你們身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一些奇怪的遭遇？”
“奇怪的遭遇？！”張磊皺起眉頭，麵露難色，思忖半天，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呀，最近我們一直都在工地上忙……”
“你們上次經過那條山道是什麼時候？”我眯著眼睛問。
張磊撓了撓腦袋：“上次？啊，我想想，大概五六天以前吧，我和其中一個叫喜娃的工友回來過一次，因為天冷了嘛，工棚裡到了晚上有些涼，我倆就回來搬點被子和厚衣服，順便也幫另外三個人帶回去！”
“那你和喜娃回家的時候，碰上過什麼事情沒有？”我追問道。
張磊仔細想了想說：“回來的時候，也沒什麼事兒，我們隻在家裡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都還沒亮呢，我們就開著拖拉機出發，急著趕回工地乾活！”
說到這裡，張磊突然停滯了一下。
我見張磊神色有異，連忙問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張磊說：“楊大師，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想起一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發生在我們回去的時候，而是發生在我們第二天天亮離開的時候！”
我一聽張磊這話，就知道有戲，於是我讓張磊繼續說下去。
張磊皺起眉頭，努力回想著五六天前的那個早上：
“那天早上，因為要趕著回工地乾活，我四點過就起來了，起床後，我媳婦給我煮了碗麵條，吃的暖暖呼呼的，然後出了門。要帶去的被子和冬衣都在拖拉機的拖鬥裡放著，我檢查了一下，便開著拖拉機出了門，在村東頭接到喜娃，然後我們離開紅旗村。離開紅旗村的時候大概是淩晨5點左右。
這個時間段出發的話，最遲7點來鐘，我們就能趕回工地。
5點過的天還有些黑，因為起床起得早，我有些疲倦，路上的時候一直打嗬欠。
喜娃一直坐在邊上幫我看著路，為了不讓我打瞌睡，他還跟我講起了葷段子，說他前天晚上和他媳婦大戰三百回合的事情。
後來，喜娃又掏出一支煙，讓我點上，吸口煙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