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殺人,不敢上朝?”
“人也不是我殺的,是我兄殺的。”
“趕緊起來,今日你必須到。魏轍帶頭要收你那個破夜香!你捅出的窟窿,彆總讓我給你堵!”
秦子楚轉身就走。
嬴成蟜眼睛一亮,滿臉的抗拒消散無蹤。
收夜香這事他早就在朝堂提出來了,卻一直被壓,不能實行下去。
這是他諸多幼稚之言中的一例。
信宮,中央王宮宮群之一。
繼政治中心自渭河以北鹹陽宮,移動到中央王宮後,信宮就是新的朝會之宮。
每逢大朝會,都會在信宮前殿。
信宮前殿。
嬴成蟜跟著秦子楚走進來的時候,還沒有人。
秦臣來早的都在外等候。
主位依舊是擺放一把王椅,上麵鋪著每日都要更換的軟絲綢獸皮,還有托腰的小枕頭。
空著。
王椅左下方,則是一個席。
太子秦子楚走過去。
先向正右側,坐在椅子上的阿母施了一禮。
然後跪坐在席上。
秦國以右為尊。
王椅下,太子居左,王後居右,這個座次是秦子楚安排的。
嬴成蟜也對著王後認認真真施了一禮,老實地坐在兩人中間的小椅子上。
這是專門為他加的。
先王還活著的時候,最開始是抱著嬴成蟜上朝。
嬴成蟜臉小,總在一群人麵前被抱著,覺得羞恥。
先是說不上朝了,被先王拒絕。
然後退而求其次,就打了一把小椅子。
剛坐下沒多久,就有腳步聲陸陸續續傳進來。
一個個大臣都穿著官服,佩著綬帶,走進殿中,徑自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椅子。
一刻鐘不到,人就齊了。
信宮前殿,大多數人都坐在椅子上。
除了站著侍奉的宦官,就隻有秦子楚正坐在席上。
嬴成蟜靠著椅背,看著下方幾十個人,眼神亂飄,腦子裡胡思亂想。
[魏轍這相邦什麼時候換,我需要一個呂不韋。]
[華陽不飛還沒來上朝?裝病偷懶不上班是吧?我砸的根本就沒有那麼重。]
[這個是誰?不認識,他是誰的人,頂了誰的官,把誰乾掉了?]
他眼神飄到哪,接收到他的眼神,大臣大多都會會心一笑。
好像在說,好些天沒見到公子了。
秦子楚看了看人,側首去看王後羋不鳴。
羋不鳴微微頷首。
秦子楚挺直腰背,氣沉丹田。
“諸君皆至,有事可以說了。”
原本還安靜的朝堂,立刻就像是沸騰了的水一樣。
嘩啦啦~!
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站著說的,坐著說的。
坐在上麵的嬴成蟜什麼都聽不清。
他暗歎口氣。
無論參加多少次大朝會,開幕式都是這樣。
一國大朝會,比菜市場還亂,跟電視上的肅穆、秩序、森嚴,完全不一樣,都不如找幾個人去議政殿開的小會。
他很好奇,是隻有秦國的大朝會這麼亂,還是其他六國大朝會都這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