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衝突(1 / 2)

孟冬將曬好的茅草鬆鬆地用草繩捆了起來,之後就進了內屋整理那些沒燒完的木柴,等著漢子回來把這些東西都移到草屋外麵去。

他正在屋內忙著,卻聽到一股似有似無的沙沙聲,然而那聲音並不明顯,時有時無,孟冬聽了一會兒最終放下了手中的木柴出來查看。

擔心有人欲圖不軌,他攥了一根木棒背在身後。

遮光的草簾一掀開,隻見他剛剛捆好的茅草忽然消失了一捆,孟冬左右環視,果然看見了一個老婦人正抱著他的茅草要往林子裡去。

兩人現在就隔了十來步的距離。

他想去追,又怕老婦人跑到林子裡去,小雙他們曾交代過不要往那邊去,而且他傷勢未愈,不能疾走。

原地糾結了片刻後,孟冬還是拄著樹枝跟在了老婦人身後。

他之前就聽漢子說過他從家鄉帶來的水壺莫名不見,沒想到林子那邊的人居然真的會來偷拿東西。

“站住!”情急之下孟冬喊了一聲,然而他長久未開口說話,舌頭上還結了疤,話音難免有些含糊,那老婦人回頭一看,停下了腳步。

孟冬還以為這人是被發現了要把茅草放下,卻不料老婦人把茅草往地上一扔,徑直坐了上去,口中還不斷湧現著一些汙言穢語。

不遠處,裴應川抬頭向草屋的方向看去,眼神聚焦在草屋門口,原本愛在門口石頭上編草繩的少年不知去了何處,而且他剛剛還聽到了一句含糊的話音。

這聲音很陌生,不來自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我也聽到了,聲音是從林子那邊傳來的。”裴容也放緩了腳步。

兩人靜立片刻,見再無聲響後便不約而同地加快了速度。

跨過小山坡之後,遠遠地就能看見一個老婦人正和孟冬說什麼,然而還未等裴應川開口,身後的裴容卻是立刻動了起來。

“好你個孔老太婆,你往我們小溪村這邊來乾什麼?是不是又來偷東西的!”裴容指著她鼻子大聲質問道,聲音蓋過了孔大娘的碎罵聲。

裴應川快步走近,看到那老婦人坐著的茅草再結合裴容說的話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緣由。

見到他來,孟冬舒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老婦人把他們辛苦曬的茅草給帶走了。

“木哥兒,跟我來。彆生氣。”裴容挽著孟冬把他帶離了些:“這老太婆和他兒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你們幾個逃難來的流民,偷割了我的茅草,我來拿回去是天經地義的事!”孔大娘嘴硬道。

“你說是你的茅草?這茅草可是我弟弟看著你從我們屋子門前偷走的。”裴應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將木哥兒他們護在身後。

那孔大娘一時沉默,緊接著又開始說什麼他們欺負她孤兒寡母之類的與此無關的話。

“我們可並沒有往林子裡去,如何欺負你了。”裴應川反問道。

“這茅草可是我開墾的地上長出來的,是你們流民一來就給我割走的。”

裴容不樂意了,“難道你祖宗幾十年前就不是流民了嗎,你不也是被南溝村給趕了出來,私自跑來小溪村挖我們的地,我們村裡還沒追究呢。”

“你你你!”

裴容這話罵得不好聽,孟冬都有些驚訝。裴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繼續道:“你那個竊賊兒子呢,怎麼讓你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來偷東西。”

眼看孔大娘就要一口氣喘不上來了,裴應川也不想再刺激她,“這茅草是我從小溪村的地界裡割的,你說是你的,當如何證明。”

眼見這漢子越逼越近,孔大娘有些後悔了,可真的讓她放棄這曬好的茅草她又舍不得,隻能胡亂說話拖延時間。

裴應川不想與她多舌浪費時間,索性說道:“你話如此之多,不如去問問這些茅草可否願意跟你回去,若它們也多長了舌頭說要跟你回去,那我便送還給你。”

聽到這話的裴容和孟冬是低聲一笑,兩人都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

“這……”孔大娘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接。裴應川也不想繼續糾纏。

高大的漢子立在身前,臉色陰沉,孔大娘被他看了一眼就嚇得不行,哆哆嗦嗦地站起了身,“你們偷我的茅草,我去告訴我兒子去。”

說罷她竟然頭也不回地小步地跑了,速度比來時還快。

想著之前丟失的水壺以及裴容所述說這老婦人還有一個兒子,裴應川便覺得他的水壺十有八九就是這老婦人的兒子給偷拿走的。

隻是還沒有證據,他也不能貿然去林子那邊。

孔大娘灰溜溜一逃走,裴容便覺得出了口惡氣,“走吧,木哥兒,咱們先回去。”

裴應川看向兩人點了點頭,他捆了地上的茅草轉身離開,決定現在就把這屋頂修葺修葺,而且這籬笆和柵欄也得早些豎起來,省得日後那母子二人再來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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