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前麵的清醒一點,那是肉塊吧,不過,呃,希望能漲工資]

[沾喜氣!考得全會,蒙的全對!]

[大獅子也超級帥啊,彩色沙子也太浪漫了]

[小國王的能力真的恐怖如斯,這個驅使鬼神的能力,應該是目前最強的了吧]

[不知道總持寺的鬼神是什麼,但是這下應該不用擔心了]

[我宣布我現在是國王陛下單推了,嗚嗚嗚嗚嗚嗚,這也太帥了]

隨著禪房的土崩瓦解,彈幕提供的信仰值也終於填補了使用能力的空缺,恐怖的下降速度被延緩,甚至還出現了緩慢的上升。

非常合算的買賣,估摸著那邊的鬼神結界坍塌的速度,海音寺溯遊心念一動。

白色的福龍和純色的流星雨融為一體,被召喚回了小國王的掛墜之中。

肉色的牆壁在小國王眼前坍塌著,就好像是是麵對了一場世界凋零的浩劫。

但是金發的王隻是安靜地注視著一切,年幼的麵龐上是和年紀並不相符合的習以為常,對於他而言殺死鬼神似乎隻是家常便飯。

在得到了適度的發泄之後,這點殘餘的不滿也比吃到並不新鮮的大福要多出多少,讓王的心情難得地有些好轉。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一片零零落落的槍支上膛的聲音給搞壞了。

男孩轉過身,嘴角上微弱的弧度已經被抹平成了一條無情的直線。

站在米切爾·恩德麵前的是五六個裝備精良的成年人,隻不過此時此刻全統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戰力在他麵前。

從裝備的狀態看起來他們似乎並沒有被派遣來多長時間,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受到過長期恐懼的磋磨才會出現的破碎感和崩潰感。

他們的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點,隻需要一丁點風吹草動就能夠讓他們開槍。

而此時此刻,這隻殘軍在麵對著看似溫和的雄師和外表幾乎毫無危險性的男孩時,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一種哺乳類或者說整個地球的生物都無法產生的強烈崇敬占據了他們的大腦,沒有人能夠在這樣強烈的情感中保持理智。

站在最前方的小隊副隊長首當其衝。

他幾乎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

但剩餘的力量不足以支持他這樣做,體力嚴重流失的身體讓他直接栽倒在了那些朱紅色的沙礫之上。

麵頰貼著那些溫暖的沙礫,這個麵容邋遢、滿臉血汙的男人卻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安心地笑了。

他是幸存者中靈視能力最為強大的,和沙礫接觸的感覺像是閃電一樣流淌過全身,就好像是貼著血脈相連的母親的胸膛。

富有著奇特韻律的白噪音裹挾著巨大的安寧占據了他的所有,甚至連本身的存在都要被吞沒。

在自身要淹沒其中的時候,他看見了光。

金色的光和碧藍的極致之色。

就像是被肉壁吞沒的隊長最後的遺言“一定能找到希望”那樣。

他看見了希望,抓住了新的信仰,放心地在這片溫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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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是什麼樣的感覺?

海音寺溯遊對此已經熟悉得如同吃飯喝水。

就像是在靜脈血管中緩慢流淌的血液,因為氧氣不足而顯露著淡淡的藍色,在接近皮膚的地方,一點點地透出自己的本色,透出那種不大健康的藍色。

在一切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恐懼就早已滲透進身體,融入進骨血,再外泄出來,讓人以為它是來源於外部的東西,殊不知,它早就將你的一切情感取代,將你的骨髓打上自己的標簽。

恐懼不來源於外界,而是從四肢百骸、從血脈深處蔓延出來的,在毫無察覺的時刻,它早已埋下了種子。

“到我這裡來,小遊,好久不見。”

就像是他踏入總持寺的那一刻就有所預料的那樣,就像是他不假思索地進入紅廟的那一刻那樣,記憶中,熟悉到令人落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帥氣的行動製服,一絲不苟地戴著的軍帽,寬厚而有力、和母親用力地逗弄式的撫摸不同,時常輕柔地穿過他發絲的那雙手,都在他眼前。

小時候總能輕鬆地抱起他的雙臂在海音寺溯遊的眼前張開,那是即使失憶一百萬次也會流淚的場麵。

那是無論如何也想要夢到的場麵。

“我們回家。”

相似的黑發紅眼,死去數月的男人就像是死而複生一般,說出了少年無論如何都想要再聽見一次的話語。

隻是那透著淡淡的青白臉色,就像是一片一觸即破的美麗泡沫,又像是一場美到窒息的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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