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在經過前幾天還和自己一起值日的男生身邊的時候,毛利蘭聽到了這句祝賀。
這讓女孩子有些驚訝地轉過了頭,似乎對於海音寺溯遊說出這句話而感到驚奇。
“怎麼了?”
毛利蘭聽到那個叫海音寺溯遊的少年偏過頭,神色平靜地問道。
自己剛才的表情似乎太失禮了呢,女孩子心想。
她趕忙開口解釋了自己剛才的行為:“沒什麼,沒什麼,謝謝,我隻是有一點驚訝,因為感覺海音寺同學不像是會關心這種事情的人。”
“哦,早上上學的時候聽說的,恭喜毛利同學了,很幸運呢。”海音寺溯遊淡淡地說道,就好像他真的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一樣,讓毛利蘭沒有看出一丁點端倪。
“也,也沒有啦,”女孩子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就是一張獎券啦,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來了這麼多人,打擾到大家真的很不好意思。”
“這個不是你的問題。”
這種乾巴巴的話語理論上應該是話題的終結者,但是也許是海音寺溯遊平淡的語氣讓剛才和一群熱情得過了頭的同學交流過的毛利蘭感到很舒服,女孩子還願意再分享一些話題。
“雖然現在是覺得有點後悔抽到了獎券,但是居然也很期待這一次的參觀,不知道那些項目對於小孩子來說安不安全,畢竟實在是拗不過家裡的小孩子,就帶上他一起去了。”
女孩子麵露憧憬地說道,她看起來全然是對於參觀糖果工廠的期待。
這樣就好辦得多了,海音寺溯遊淺淺地笑了笑,最終還是決定繼續這個話題。
“要是毛利同學這麼說的話,也許很容易被沒中獎的人嫉妒呢。”
“誒,”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這麼說起來能中獎也確實是很好的事情了,畢竟就算是終生免費吃巧克力這一條,我都覺得很開心了。”
“確實是這樣,不過毛利同學也不用太擔心,畢竟我想那些項目應該都很適合小孩子。”
對於毛利蘭家裡的小孩子,海音寺溯遊並沒有聽說過,但是想到他和毛利蘭也稱不上特彆熟悉,也許是親戚家的小孩子什麼的,他也就沒太過於在意。
況且這也是實話,隻要參觀者沒有心懷鬼胎,那必然可以在遊覽的過程中安安全全,但是要是有什麼其他心思,海音寺溯遊就不敢保證了。
“那就太好了,等等,海音寺同學怎麼會知道的?”毛利蘭被安慰到了一些,不過還是有點好奇海音寺溯遊的信息來源。
“畢竟中獎的人選又不排除小孩子和老人,我想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糖果製造商,達爾糖果工廠一定事先有所準備吧,不可能是什麼特彆需要體力或者有特彆大的安全隱患的活動。”海音寺溯遊不緊不慢地說著,這樣的理論似乎很有說服力。
毛利蘭看起來也完全被說服,看起來安心了許多,放鬆地開始和她的好友鈴木園子一起討論著應該如何做些準備工作。
海音寺溯遊收回了目光,至少毛利蘭這一組應該是比較省心的類型,不過另外的那一組估計就不是什麼善茬了。
忽然,他神色微微一頓,有很快恢複了正常,從羅爾德·達爾的馬甲那邊傳來的信息中,又有一張金獎券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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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中島敦被武裝偵探社收留的那天已經過去了許多日子了,他對於這裡的生活適應得很好,還十分融洽地混入其中。
雖然偵探社裡的成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一般的小癖好,比如國木田先生時刻不離身的小本子,與謝野醫生的奇怪治療愛好,力大無窮的宮澤賢治等等,但是是出乎意料得都不難相處。
不過最讓中島敦印象深刻的還是撿他回來的那個穿風衣的人,名叫太宰治的青年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傳統觀念中的前輩,做事風格時常讓人覺得他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刻卻總是能一鳴驚人,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完成任務,中島敦有些崇拜他。
隻是由於太宰治的工作態度和一些“小愛好”,他一直和國木田不對付,而這其中的原因,中島敦也深有感觸。
太宰先生總是喜歡進行一些特殊的小“愛好”,給和他搭檔的人都添了不少麻煩,比如經常要注意及時把太宰治從樹上或者水裡解救出來。
中島敦這些天做任務的時候,不是看見暴跳如雷的國木田先生,就是要從各個匪夷所思的地方把太宰治救出來。
但是以上的一切煩惱在今天都暫時性地化為烏有了,畢竟,今天是武裝偵探社的發薪日,誰也無法打擾中島敦的好心情。
他早早地就期待著這一天了,這還是他離開孤兒院之後,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勞動獲得了報酬,這樣的事情總讓人很有成就感,中島敦也不例外。
有了錢,還清了被收留前欠下的債務,再排除生活費和水電費什麼的,中島敦發現他的工資居然還剩下了一些。
隻是看著手中的幾個硬幣,他又犯了難,畢竟這麼一點錢,也根本做不了什麼。
他攥著口袋裡的硬幣,決定去街上看看,卻不知不覺地給一家糖果店吸引來目光。
進去看看吧,一隻小惡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中島敦有點心動。
不可以,要把錢攢起來才行,一隻小天使著急地勸說這。
中島敦剛邁出的腳步又停住了。
也許是他在櫥窗外張望的太久,又或是投向正在播放的廣告的目光太熱切,糖果店裡的店員眼見就要出來迎接他這位潛在的客戶了。
中島敦其實幾乎要被自己心中的小天使給說服了,他現在確實需要學著攢錢了,不然在這個大都市中失業救完蛋了。
但是他剛想走,卻還沒等他邁開步子,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熟悉的語調從他耳邊傳來。
“喲,敦,在這裡啊,果然是幼稚的小孩子嘛。”
是太宰先生,中島敦忽然有一種被抓包的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