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裡來的那麼大魚腥味!原來是你在這裡啊,太宰,青花魚的味道我隔著老遠就聞到了。”
身材嬌小的乾部按了按帽子,語氣變得非常的不客氣,甚至稱得上是怒氣衝衝了,看起來對於看到太宰治在這裡、和太宰治身處於同一家店鋪就足夠讓他心生厭惡。
不過作為被嫌棄的那一方,太宰治的臉上卻沒有出現任何憤怒的情緒,就好像對於這樣的場麵習以為常,或者說是相當程度上的遊刃有餘。
“你是,”白發的少年呆愣在一旁,直到這會兒猜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港口mafia的乾部中原中也?”
“原來是你啊小鬼,”中原中也這時候才注意到站在太宰治身後的少年,小老虎畏畏縮縮的樣子顯然也讓他有點不耐煩,“膽子這麼小可不好,我難道很嚇人嗎?”
中島敦因為mafia的話語而展現出一種明顯的恐懼,在那雙漂亮的黃紫色間變的眼睛開始渙散之前,穿著淺色風衣的青年總算開口說句話了,他一開口就很好地點燃了這裡的氛圍。
那種中原中也過去十分熟悉又厭惡的笑容浮現在了青年的臉上,就像是一層虛假的麵具,讓港口mafia的乾部始終有種想要將其撕碎的衝動。
“可不要欺負我們偵探社的後輩啊,中也。”最後的兩個字眼就像是在太宰治的唇齒間盤旋了許久才被慢條斯理地吐露出來。
自己的名字被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顯然讓當事人感到不適,帶著禮帽的mafia乾部當即露出了一個毫不掩飾的嫌惡神情。
“彆這麼叫我的名字,太惡心了,太宰。”mafia中氣十足地抗議著。
“黏糊糊的小蛞蝓怎麼會不喜歡這樣的叫法呢,難道中也不覺得高興嗎?”
對於中原中也來說非常欠揍的笑容再次出現在了太宰治的臉上,僅存的理智讓中原中也還顧及著自己在糖果店裡。
雖然周圍的顧客在這樣的可怕的氛圍之下已經幾乎全部走光了,橫濱市民在麵對危險的時候總有著野獸般的直覺和風一樣的逃跑速度,隻有店長還瑟瑟發抖地躲在櫃台的後麵。
中原中也很想揍人,但是在這裡打架波及到了周圍就不是什麼很好的事情了,但是看著太宰治無辜的笑容,他又如哽在咽。
“如果不想挨揍的話就趁早給我滾吧,青花魚,在我改變主意之前。”
惡狠狠地放著狠話的中原中也身後的氣場並沒有因為身材的嬌小而受到影響,把對於殺氣的感知異常敏銳的小老虎嚇得不輕。
好在中島敦的手邊就有個試吃品的盒子,他下意識地又給自己塞了塊牛奶巧克力才不至於讓身體順著貨架滑下去。
巧克力似乎給予了他某種特彆的力量,讓太宰治有點詫異地用餘光瞟了他一眼。
不過太宰治要是這麼容易退縮和被武力威脅,他也不可能在過去的工作經曆中把中原中也耍得團團轉了。
“一臉理所應當地說出來了呢,果然是沒有大腦的小蛞蝓嗎?”
太宰治的語氣狀似憐憫,就好像是當真在關心著什麼,而不是正在吐露額度的挖苦。
“哈?你在說什麼太宰!”果不其然,中原中也的情緒立刻被他輕而易舉地調動了起來,就好像是遇到□□的火藥,眼看就要徹底爆炸。
“我可沒有說錯什麼,我和敦明明好好地在這裡買東西,是中也莫名其妙地開始挑起事端的吧,”太宰治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還誇張地歎了口氣,“小蛞蝓還真的是半點教養都沒有呢,還以為你會有什麼長進,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嘛。”
被這麼說了,中原中也自然不會樂意,但是他已經被太宰治繞了進去,被牽著鼻子走之後下意識的氣勢就弱了一點,隻是話語間還因為過往的經驗而非常有底氣。
“誰知道是不是又是你的計謀,通過這種方式來想要竊取港口mafia的情報。”
中島敦有點發懵地看著眼前事態的發展,手中握著的牙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隻是再次戳了一塊試吃品放在嘴裡,他忽然有點看不懂這樣的事情走向了,但是巧克力的味道讓他得以還算是鎮定地呆在這裡。
而這樣的控訴也並沒有給太宰治帶來任何的影響,青年臉上的表情似乎一直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此時甚至還出現了幾分懶洋洋的神色。
“真的是沒有一點新意的猜測呢?難道說小蛞蝓是被森先生傳染了嗎?”太宰治的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一些擔憂的神色,不過其中情感的真假就很難保證了,“太多疑可是會脫發的,就像是森先生一樣啊。”
“你這家夥!”中原中也舉起了拳頭,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因為憤怒而變得閃閃發亮,就顯示在醞釀著什麼,但是那種情緒在即將來到最高峰的時候卻又被放開了。
顯然是中原中也忍住了在這裡暴揍一頓太宰治這個誘人的選擇,在非工作時間,他是個遵紀守法的橫濱好青年,顯然太宰治就是吃準了這一點。
“嘁。”中原中也冷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顯然是采取了對於太宰治視而不見的策略,隻是吩咐自己部下的語氣要比剛才簡短而大聲了許多。
咬牙切齒的吐字方式讓人十分懷疑他是否吧那些句子當作時太宰治,在不停地用力咀嚼著。
但這對於太宰治來說,無疑是一種勝利般的結果,還是全身而退的大獲全勝,他立刻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子,讓無法忽略掉外部聲音的中原中也的眉毛用力地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