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難怪,如果是異能力特務課的那群家夥,看到強大到這種地步的異能力者,恐怕反應會比鐘塔侍從還要過激得多。
畢竟是就連麵對沒有特殊能力的靈視能力者都要如臨大敵的地方,太宰治飽含惡意地想。
海音寺溯遊的遭遇他有所耳聞,對於異能力特務課的那些醃臢的事情他在許多年前就明白了,現在也不過是重新溫習一下罷了。
“你接下來要帶我們去哪裡?”
令人意外的是,最先開口詢問的居然是琴酒。
中原中也在使用異能力的同時也算是非常有塑料搭檔情地幫了他一把,讓琴酒不崩人設地經曆下來了這一趟,雖然當事人本人也許隻覺得多此一舉。
“我們已經到了。”被用質問的語氣提問的時候,羅爾德·達爾表現得異常興奮,用一種雀躍的方式將字眼富有彈性地吐出。
穿著深紫色燕尾服的男人轉了個身,麵朝著大家站著,他的背後是一片黑暗與未知。
金色的手杖被他在地上淺淺地磕了兩下,在確定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的時候,男人才托著自己在剛才那麼瘋狂的移動中都沒有掉落的棕色禮帽清了清嗓子。
“歡迎來到我的糖果工廠的最底層,接下來的行程也許會想象中要危險得多,我不太希望任何一個人的從我們中間消失。”
也許是為了強調,又或是一種恐嚇,最後的一個詞被他加重了語氣,警告的話語用這樣節奏過分歡快的語氣說出來,反而讓人有一種莫
名的寒意。
中原中也倒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想,不管怎麼說,之前幾個車間所經曆的稱得上是困難和危險的方麵,都沒有辦法對於他這種程度的異能力者造成太多的傷害。
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把四周打量了一番,周圍安靜得可怕,黑暗像是某種擅長吞噬一切的野獸,在這片無法判斷究竟有多大的空間裡,除了他們所在的玻璃升降機,幾乎一切都被黑暗所吞沒。
他也無法判斷他們具體下降了多少,抑或是下降了多久,也許是因為在地下的緣故,寒冷似乎正蠻不講理地以玻璃為媒介滲透進來。
“好了,大家,”正揮舞著自己的手杖的男人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是又打住了,他上翹的山羊胡子抖動了兩下,白色的霧氣從男人口中哈出,他小聲地嘟噥著,“哦不,我的胡子說它們太冷了。”
琴酒本來也在做著和中原中也一樣的事情,對於忽然靠近的氣息他幾乎本能地就要拔出武器。
羅爾德·達爾就像是一隻敏捷的山羊一般,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就竄到了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黑衣組織成員麵前,迅速地矮下身,按動了琴酒腳邊的某幾個按鈕。
[哈哈哈哈哈哈,琴酒的反應好好玩]
[琴酒:敵襲?]
[羅爾德·達爾真的好靈活,感覺他移動都是“嗖”一下子]
[哈哈哈哈哈,“嗖”一下子是什麼鬼,不過達爾先生怪有惡趣味的是真的]
[真的,前頭挑戰柯南世界觀,後頭用彩虹大白鵝和撲棱蛾子迫害果子狸和土豪哥,我真的笑死了]
[感覺每個車間至少得迫害一個,這次不知道是誰,已經期待起來了]
[達爾先生:隨機選擇一個幸運觀眾當新產品實驗者(bushi)]
隨著他的動作,電梯中漸漸溫暖了起來,並且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小麥味,就像是身處於烘焙房中一樣。
中島敦有點好奇地摸了摸玻璃牆壁,溫暖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中島君。”冷不丁地被叫了名字,讓中島敦嚇了一跳,重心也有些不穩,後退了半步才站住身體。
隻是他的動作似乎意外觸碰到了什麼機關,中島敦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的凸起陷了進去。
緊接著,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也讓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到了這裡。
“對……對不起。”中島敦尷尬地抬起腳,試圖補救,但是似乎並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先前突然叫他名字,以至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聲音在這時候插了進來。
“哦,感謝你,中島君,我正準備叫你踩一下那邊的按鈕呢。”
中島敦轉過頭,便看見穿著醬紫色燕尾服的男人笑眯眯地說倒,像是壓根沒有察覺到剛才因為中島敦的動作而驟然緊張的氛圍。
在這個時候,從上方傳來的東京也停止了。
一些探照燈一樣的東西從上麵吊了下來,就像是專門用來照亮外部,以便於電梯中的人看清楚外界的裝備。
“那麼,就正式開始了。”羅爾德·達爾用肉眼無法看清楚的動作操作了一番,隨著他的動作,玻璃升降機的門居然慢慢地打開了。
玻璃門滑動的聲音在這過分靜謐的環境下就像是在每個人的心上劃過,一股即便是打開了升降機內所有的保暖設備都無法緩解的冰冷空氣從外麵傳來。
一種冰涼的觸感像是順著所有人的脊背滑動,麻痹了神經末梢。
沒有人講話,就連呼吸似乎都變得漫長而沉默起來。
中島敦忍不住咽了一次口水,喉結活動發出的聲音居然都能夠得到空曠的回響。
戴著高高的棕色禮帽的男人上前了一步,蹦到了所有人跟前,也是最靠近門的地方。
名叫羅爾德·達爾的男人摘下了自己的禮帽,像是跳舞一般地做出一個誇張的“請”的動作。
“歡迎來到負數人地帶,我想你們中的一些人會很喜歡這裡的。”
一個帶有著一些中島敦看不懂的意味的笑容出現在了男人的嘴角,那雙焦糖色的眼睛中洋溢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味。
而站在人群最後方的柯南·道爾和琴酒幾乎不約而同地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做出了微不可見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