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2 / 2)

“把我們的客人安置一下吧。”羅爾德·達爾很輕鬆地托著中原中也,把消耗了太多能量和精力以至於依舊陷入昏迷中的青年叫到了奧姆帕-洛姆帕人的手中。

中島敦一開始為比中原中也還要矮小許多的奧姆帕-洛姆帕護士能不能穩穩地接住mafia兒擔心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些身材嬌小的特殊人中似乎擁有很大的力氣。

昏迷中的港口mafia乾部很快就被這些奧姆帕-洛姆帕人醫生和護士合夥抬上了擔架,訓練有素地轉移到了合適的病房。

“我得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兩位不如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剛才不管怎麼說都太驚險不是嗎?”男人友好地把他們引到沙發旁邊,蓬鬆的棉花糖沙發看起來很柔軟,“如果需要的話,按這個鈴,會有人給你們提供熱巧克力和一些特色下午茶的。”

“好的,好的。”

趕忙點了頭,中島敦連聲答應著,他確實需要在羅爾德·達爾不在的情況下好好地思索一下男人之前的話語,不然若是當著達爾先生的麵,中島敦很確信自己會抵擋不住男人期待的目光而答應了請求。

太宰治也並沒有反對,或者說他此時正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中島敦能感覺到太宰治似乎並不是在思考羅爾德·達爾宣布他是繼承人的事情,因為太宰治的不對勁似乎從他蘇醒之前就開始了。

這也讓他不由地想起來太宰治之前所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難道之前在那個黑暗的世界裡,真的出現了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了嗎?中島敦不確定,但是本能壓抑著他的好奇,告誡他不應該再繼續去深究了。

但是等羅爾德·達爾走出門的時候,穿著淺色風衣的青年卻像是忽然之間恢複了活力一般,用一種魚躍般的姿態率先撲到了軟綿綿的沙發上。

一大隻太宰治瞬間滿滿當當地占據了整個沙發,讓正準備坐下來的中島敦隻能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太宰先生好歹給我留下一點地方啊!”中島敦有些無奈地抱怨著,對於太宰治偶爾出現的任性行為,他通常沒有一點辦法。

“好吧好吧,過來坐吧,敦。”

中島敦都做好了去其他墊子上休息一下的準備,但是沒想到這一次的太宰治卻意外地好說話。

穿著淺色風衣的青年像是某種大青蟲一樣一拱一拱地挪出了一個位置來,中島敦不明所以地坐了下來,對於太宰治的態度甚至生出了一些警惕。

“那就謝謝太宰先生了?”中島敦略帶疑惑地道著謝,因為太宰治難得的不作妖居然驚訝地忘記了他本身就不用道謝這件事。

“敦是怎麼想的呢?”

帶到中島敦坐下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來自太宰治的提問,那是一種像是隨意提起一樣的語氣,但是卻讓中島敦認真地對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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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爾德·達爾穿行在醫務室的走廊裡,由於設立在專門種植棉花糖的棉花田旁邊,再加上幾乎所有的棉織品都是用產自那些奇特的棉花所結出的果實的,即便是醫院一樣的地方,空氣中卻飄散著一種甜蜜的氣味。

走廊裡的燈是一種暖黃色的光,也許是不經常有人來這裡,燈並沒有打開幾盞,因而使得光線略有些陰暗,在高禮帽的遮擋下,男人的臉色似乎也被一片陰影所籠罩著。

其實如果海音寺溯遊願意,其實並沒有必要操控著羅爾德·達爾行走,畢竟整個工廠都是他所構建的,隨意調整位置是很輕鬆的事情,一切不過時為了展示給彈幕後麵的觀眾觀看而已。

[陰謀的味道/bush

[總感覺達爾先生身上忽然出現一種反派的氣息]

[話說之前琴酒他們好像就被帶到了這個方向誒,達爾先生是要去病房看琴酒他們嗎?]

[感覺像是誒,有點好奇達爾先生會不會讓笛福和琴酒恢複原來的樣子]

[千萬要啊,大帥哥變老年人什麼的事情不要啊]

正如彈幕猜測的那樣,羅爾德·達爾的目標確實是病房的方向。

用衰老糖漿什麼的簡單地警告一下搞了小動作的人就足夠了,海音寺溯遊惡趣味地想著。

推開門,他果然就受到了三個人的目光洗禮,無一例外地,這樣的審視中飽含了忌憚和敵意。

見此,海音寺溯遊在心中懷念了一下中島敦,除開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那一組,中島敦可以說是裡麵最純良的孩子了。

貪婪的資本家,身份不明的俄國人,mafia和前任mafia,還有鐘塔侍從和MI6,在場的其他人的身份任誰見了都得說一聲臥虎藏龍。

雖然本來就有所預料,但是真的麵對起來還是由衷地厭煩,但這場釣魚專用的戲劇還得繼續演下去。

抓著裝著魚食的袋子,海音寺溯遊來到了那個缺了一角的魚缸旁邊,開始給那條總是無憂無慮地在玻璃魚缸中擺尾的紅金魚為食,另一邊也繼續這對於羅爾德·達爾的扮演。

穿著紫色天鵝絨燕尾服的男人卻像是壓根沒注意到這冰冷得幾乎要凝滯的氛圍,更不在意其他人對於他的忌憚,依舊像是在工廠門口歡迎他們的時候那樣,用雀躍地語氣問候著兩位不幸中招的“老年人”。

順便,羅爾德·達爾還特彆關照了一下真正的老年人——柯南·道爾,拉著這名老偵探上下擺動地握著手,或者說,這間屋子裡最值得他觀察的就是這名來自MI6的編外成員。

但真正的老年人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完全在羅爾德·達爾的身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的事物,這裡也和那間會客廳一樣,有著一麵巨大到透明玻璃牆。

從窗戶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用玻璃牆隔開的另外一個車間,那正是生產這家醫院裡的一切棉織品的原料的地方——果味棉花田。

很難詳細地描述或者估計這片棉花田究竟有多大,因為從這裡根本無法看見遠處的邊際,就好像它們無限地延伸向遠處的人造太陽一般,室內本來不應該有風的存在,這些棉花依舊像是被微風拂過一樣搖曳著,像是浪花一樣翻湧著。

但是這樣大的棉花田中卻並沒有多少正在工作的奧姆帕-洛姆帕人,絕大部分的工作都被一些看起來很奇特的機械所取代了。

明明奧姆帕-洛姆帕人的裝束都顯示它們正出於一種未開化的原始社會中,然而它們卻能夠使用這些就算是柯南·道爾也不能立刻分辨出正確用途的機械。

在這個屬於眼前名叫羅爾德·達爾的男人的糖果工廠或者說屬於男人的甜蜜王國之中,一切似乎都遵循著某種和外界不同的準則,就連科技也是市麵上未曾出現的。

“很榮幸能與三位再次見麵,榮幸,榮幸!”穿著醬紫色天鵝絨燕尾服的男人興奮地揮舞著手杖,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們僅僅是分開了不超過四個小時而已。

“三位感覺如何,是不是要甜掉了牙,哦不,這兩位恐怕已經沒法咀嚼了,遺憾,太遺憾了!”

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男人真心實意地惋惜起來,長長地歎著氣,雖然這顯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在場的三人出於警惕和敵意都並不會是立即主動指出這一點的人。

沒有人接他的話,尷尬的沉默在這裡蔓延著。

在棉花田裡的機械再一次經過窗下的時候,柯南·達爾才終於開口。

這位年邁的英國偵探上前了一步,現在他站在本該是自己的保鏢但現在卻年紀比他本人還要大得多的丹尼爾·笛福前麵了,以一種保護者一般地姿態。

水手有些驚訝地看了老偵探一眼,顯然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看到這樣的舉動,不自然地摸了摸口袋。

笛福鬆開了自己的手,卻沒有繼續看偵探的方向,而是再次隱晦地看了一眼在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坐著的銀發mafia,他明白琴酒的目的大概與他們相同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琴酒應該是在場的所有人中受到壓製最小的。

身為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琴酒並不會受到特彆多的來自整座糖果工廠的關注和影響,而笛福則不同,儘管他也並不是一味地依靠異能力戰鬥的人,但是以上這些也足以讓他慎重地對待琴酒了。

“也許吧。”老偵探摸棱兩可地回答著,這也許是他最後的風度了。

柯南·道爾自然不會認為羅爾德·達爾沒有看出他們的意圖,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並沒有對於這樣的警告展現出多少憤怒的情緒。

既然眼下他們距離和羅爾德·達爾徹底撕破臉皮僅有一線之隔,那麼接下來也許就不是偷偷摸摸地解決問題的時間了,不過還好他們還有著協商的備用計劃,就是這肯定不是英國當局想要的結果了。

老偵探在心中歎了口氣,究竟是在彆人的地盤上被看得徹底,但是這次任務的難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是就連整個MI6都幾乎找不到什麼資料可以查閱的神秘人物。

“我倒是無所謂,”老偵探聳了聳肩,繼續說道,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不假,老人的心態調整得很快,依舊風度翩翩,“不過這兩位恐怕就不一定了。”

“這個嘛,不必擔心,我自然會依照承諾讓所有人都完好無損地回去的。”

麵對他的問題,對麵的男人不慌不忙地回答著,就好像對於一切都胸有成竹。

一隻透明試管被他從口袋中取出,當看清楚那根試管中的東西的時候,空氣中漂浮著的一些東西似乎在瞬息之間發生了改變。

柯南·道爾呼吸變慢了一拍,老偵探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脊背驀地向前挺直了一些,水手儘管由於先前的衰老糖漿喪失了一部分敏捷,但是依舊本能般地做出了一個適合立刻出擊的姿勢,而同樣“倒黴”的琴酒也幾乎同時,摸到了衣服下藏著的冰冷槍管。

三人心思各異,目光卻都不離那根小小的試管,就好像看到了什麼足夠在任何領域任何時間掀起一場風暴的東西。

“不用擔心。”男人再次重複著他剛才的話語。

羅爾德·達爾摘下了自己的禮帽,笑意再次盈滿了他因為微笑而眯起的雙眼,輕快的語調並沒有緩和這種詭異的氛圍,甚至還火上澆油一般讓空氣變得更加沉默和壓抑。

他像是擺弄著糖丸一樣晃了晃試管,這樣的舉動讓氣壓似乎再次降低了一個度,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清淺起來,像是害怕驚擾了什麼一樣,三人就像是在互相遵守什麼奇怪的約定,居然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杯盛裝在試管中的糖丸,那些像是在高溫下不斷跳舞的墨西哥跳豆一樣不斷躍動著的黃色小圓球正在富有活力地和試管壁發生著碰撞。

這便是琴酒和英國人們此行的目的,所謂的返老還童藥,但對於羅爾德·達爾來說,這些或許就是普通的糖丸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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