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學完高中數學的月月來說，雖然麻煩，倒不至於完不成。但她真的對這項工作完全沒有興趣。
為查賬耽擱了些時日後，月月終於來到少林寺所在的嵩山。
江湖中一直有“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②的說法，便是月月曾經生活的時代，也是如此。
說起來月月和嵩山少林寺也有些淵源，當年她那對不知名的父母便是把她放在了少林寺附近的一個武館門口。她這才有了被武館收留，從小習武並以此為生的經曆。
“真奇妙，無論哪個世界，少林寺都立在這裡。”月月仰望少林寺威嚴肅穆的山門，忍不住對係統感慨。
［宿主沒看過武俠小說嗎？］這是係統綁定月月十幾年，一直想問的問題。它發現她對很多江湖常識一無所知，全靠這十幾年一點一點地摸索。
“我哪有錢和時間看那個？”租書和買書既花錢，還要花時間看，月月從小時候被發覺練武天賦那天起，除吃飯睡覺學習外，都在練武，“我隻在小時候看過兩集《射雕英雄傳》改編的電視劇，裡麵黃蓉給洪七公做的菜看著就很好吃。”
係統沉默，它已經探測到新的世界，並且聯係到了新世界願意提供願力的人。不過算算宿主進入新世界的時間點，她是沒多大希望吃上黃蓉親手做的菜了。
*
月月此次出門十分低調，一路都未著神水宮校服，不像尋找無花時那般張揚。
這日清晨，做完早課的少林弟子打開厚重的山門，隻見一個身穿緗色裙衫的女子立在門外，長裙被獵獵山風吹得飄搖。
“阿彌陀佛，敢問施主來少林寺所為何事？”小沙彌雙手合十，對著月月低頭道。
月月還禮道：“小師父，不知無相大師是否在寺中？我是專程來拜訪他的。”
“阿彌陀佛，施主請稍等片刻，小僧回去問問。”小沙彌說完，寬大的緇衣僧袍消失在月月的視野中。
*
“施主，無相師叔不在寺中，你且回去吧。”小沙彌睜著圓眼，答得認真。
……
“施主，無相師叔外出講佛，今日回不來，且回去吧。”
……
“施主……”小沙彌一大清早又看見了熟悉的容顏。小沙彌承認這張臉很好看，但她的請求他確實無法幫忙實現，希望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小沙彌輕輕地歎口氣，連問都不打算回去問了，“無相師叔說他不在，你不用再來了。”
“哦？”月月挑眉道，“他不是不在寺中嗎？你什麼時候聽他說的？”
小沙彌慌張地捂住嘴，隻留一雙大眼睛瞪著月月。
月月笑眯眯地回望，好像剛剛挑他字眼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少林寺莊重威嚴的山門：“原來少林寺就是這麼對待訪客的。”
小沙彌驚得立刻放下手，開口想要反駁，就聽門後傳來一聲“阿彌陀佛”。
“女施主，巍巍少林豈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入內的？”一位穿著和小沙彌同款緇衣僧袍的僧人出現在月月麵前。
“無相師叔。”小沙彌見到他連忙行禮，隻是因為沒有完成師叔交待的任務，臉上的表情有些苦。
見無相本人終於現身，月月臉上不自覺帶上笑容：“我本來就沒打算進入寺中，你的師侄沒和你說嗎？我一開始就是來尋你的。”
“貧僧與施主素不相識，不知施主特意尋我是有何事？”無相問道。
和無花比起來，無相長得普通了許多，和月月小時候見過的那些僧人沒多大區彆。
他們每日認認真真念佛、勤勤懇懇練武，在月月心中，這就是僧人應該有的模樣。
無花太過出塵、太過講究，總讓月月覺得他不對勁。
雖然無相晾了她幾天，但因為月月對他第一印象不錯，依舊給了他一個笑臉。
她微微低頭看向乖乖立在師叔身旁的小沙彌，溫聲道：“小師父，你先進去吧，我和你師叔有話要說。”
小沙彌歪頭看向無相，見他頜首才嗖地一下跑回寺中。
見小沙彌跑遠，無相立刻倒退一大步，與月月拉開距離。
月月疑惑地望著他，隻聽他道：“阿彌陀佛，男女授受不親。③”
月月眨眨眼睛，對此表示不理解：“你一個出家人，還在乎男女大防？”
無相被她一噎，一時間進退兩難：“煩請施主不要開貧僧玩笑。”
月月敷衍著回應：“行吧，你若是在意這些，不如隨我去彆處說話，總好過站在山門前引人注目。”
無相有些猶豫，若他願意見月月，早在她來的第一日便見了，何必拖延到今日？他以為月月隻是見他一麵就足夠，哪能想到她還打算長談？
“施主尋我到底為何事？”無相問。
隻見走在他前麵的月月突然回頭，張口道出無聲的兩個字。
僅這兩個字，無相便不再猶豫，立刻隨月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