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的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有沒有被偷走,不就在楚香帥一念之間嗎?”
“你真是!”楚留香含笑搖頭,拿月月一點辦法都沒有。
月月起身,啪啪啪又點了幾道菜,並說:“小二哥,把他點的酒菜一並送到地字二號房。”
楚留香坐在原位不動:“我辛苦為你奔忙?你連口吃的都不給我?”
月月提起裙擺上樓:“你若再不跟上來,菜和酒就都沒你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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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抬手輕叩地字二號房,得了屋內人應允,推門入內,視線立刻鎖定在三人中唯一的男性身上。
兩人的視線相撞一瞬,立刻分開。
楚留香在月月的身邊坐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司徒新道:“濟南一彆,沒想到我們竟在此處相遇了。在下楚留香,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司徒新聽見楚留香自報姓名,不由眯起眼睛,警惕地將他打量一番:“原來你就是楚留香,傳說中‘流氓中的佳公子’①?”
任何一個女孩子的家長,都不會喜歡楚留香這樣的人。沒有誰希望自己的女兒和一個浪子有聯係。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他沒想到司徒新會在意這個,隻得苦笑道:“江湖傳言,做不得真。”
司徒新勉強點頭,警告道:“我便當這話隻是傳言。”
他用手指點了點司徒靜和月月,強調道:“這兩個女孩兒都是我的女兒,你的手彆伸到她們的身上去。”
楚留香略帶詫異地點頭,他知道司徒月是神水宮弟子,也知道她有個妹妹,沒成想她還有個爹。
“爹爹、阿姐,你們都認識他?”在場唯一一個不認識楚留香的司徒靜出聲問道。
女兒有疑問,司徒新立即解答:“前些日子我去了濟南,在丐幫的香堂外遇見過他。”
楚留香拱手道:“多虧了司徒前輩相助,在下才能順利帶著張簡齋先生救治任幫主。”
月月離開濟南返回神水宮後,就拜托蘇三姐給她的堂侄女蘇蓉蓉送信一封。
信中未提其他,隻問楚留香認不認識什麼名醫,她遇到一個人,中了很特彆的毒需要醫治。
楚留香從蘇蓉蓉手中接到信的第一反應,有認真懷疑過月月是在戲弄他。仔細一想,又覺得她並非那種會耗費精力涮人的人。
不得不說,他對她信中描述的中毒症狀起了興趣,更對中毒之人的身份好奇。於是他便從好友擲杯山莊莊主左輕侯處問到了江南名醫張簡齋所在,請他一同前往嵩山少林寺。
是的,楚留香來到少林寺後,方從無相手中得到了月月的第二封信。
月月在信中沒有對楚留香賣任何關子,將自己在濟南的丐幫香堂看到的一切一一敘述,將是否帶著張簡齋去救治任慈的選擇權交給楚留香。
誠然,楚留香與南宮靈一同見過泰山的日出,也一同在他的船上捉過大海龜,更數不清有多少壇美酒流進他們的肚子。
但楚留香心中的原則不會改變,他不會因為給任慈下|毒的人是南宮靈,就放棄對任慈的救治。
從得知南宮靈給任慈下|毒,並將他囚禁開始,他便不再是他的摯友了。
一個心懷天下的丐幫幫主,和一個為了奪權弑父的丐幫幫主,對整個江湖來說,區彆太大了。
月月在南宮靈離開濟南期間摸進丐幫香堂,並順利見到任慈和秋靈素純屬巧合。
一向幸運的楚留香這次運氣不佳,正好遇上南宮靈在濟南處理幫務。
以他的輕功,或許能在南宮靈眼皮下見到任慈夫婦,但是以張簡齋的輕功卻絕無可能。
幸好他遇上了跟蹤南宮靈的司徒新,發現彼此都在夜探丐幫香堂,顯然和丐幫不是友好關係,雙方便在不知對方身份的情況下合作了一次。
由楚留香親身上陣尋南宮靈飲酒吸引他的注意,司徒新帶著張簡齋潛進任慈夫婦小院為任慈解毒的計劃便順利實施。
“任幫主的毒解了嗎?”關心結果的月月問道。
“當然,”楚留香讚道,“江南名醫張簡齋,可不會辜負他的盛名。”
“以任慈的身份,他請張簡齋看病不比你容易?”司徒新提出質疑。
因司徒新的話想起張簡齋為任慈診斷結果的楚留香搖頭歎息:“那毒藥是一點點侵害任幫主身體的,起初難以察覺,等發現不對勁時,中|毒已深。南宮靈純孝,延請眾多名醫為任幫主治病,每每問診他都隨侍在側,先一步為任幫主解毒。毒雖然解了,但對身體的傷害卻不會消失,等大夫離開,再次被下|毒的任幫主身體隻會變得更糟。”
如今南宮靈已將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並令整個江湖的人相信任慈目前的情況是生病導致,自然不會做無用功,繼續請大夫為任慈診治。並且他自信任慈無法逃離他的掌控,更無法為自己解毒,便不會每日檢查任慈的中毒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