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靈的掉以輕心,給張簡齋創造了為任慈解毒的機會。
在張簡齋為任慈診治的第十日,一道黑影再次落在了任慈所住小院的屋頂之上,輕手輕腳掀開屋頂的瓦片,送藥之人來到任幫主的床前。
司徒新聽後冷哼一聲:“這南宮靈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惜我跟蹤他許久,並未他發現他除了給任慈下|毒外還有什麼惡行。”
“爹爹助任幫主解毒,已是幫了大忙。”司徒靜忙道。
“我此行也非一無所獲,”司徒新從袖中取出一個古雅的木魚②,由取材樹心的老山檀製作而成,“這是南宮靈鄭重存放的寶貝。”
司徒新在二十多年前,易容之術便已達登峰造極之境。這些年他在仿冒物品的技術上,也已登堂入室。
在發現木魚後,他又花了幾日時間,仿製了一個木魚。遇見楚留香和張簡齋的那晚,他便是去調換真假兩個木魚的。
在場四人的視線同時凝注在置於桌麵的木魚身上,他們同時猜到了這個木魚真正所有者的身份:無花。
月月忍不住看了楚留香一眼,調侃道:“這兩個人雖說都是你的摯友,現在看來,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親近些。”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苦笑一聲。
他的確一直將無花和南宮靈當作極好的朋友,隻是和他做朋友的他們,隻是他們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咳,這個木魚裡麵有東西。”仔細研究過木魚的司徒新輕咳一聲提醒。
楚留香伸手去拿,卻被司徒新用筷子按住手背:“讓小月看吧。”
楚留香收回手,沒有提出異議,看著月月將木魚拆開,取出裡麵的一本紙簿。
在月月的手觸及木魚後,係統便開始掃描整隻木魚,並給了3000積分的獎勵。
“係統,這個木魚價值這麼高?”月月承認老山檀的名貴,但對木魚的總價存疑。
[十萬裡挑一的老山檀,加上無法複刻的雕刻技術,係統判定這個木魚值得。]係統公正評判。
[宿主覺得積分給多了?]
“當然不是,”月月立刻道,“隻是覺得彆扭。”
她看了一眼自己現有的5079積分,發現現在的自己也有了將任慈身上的毒完全解開的能力。
為什麼無花一個僧人,竟可以這麼有錢?
想起像一棵枯木躺在床上,隻能靠稀粥果腹的任慈,月月覺得諷刺。
紙簿寥寥幾頁,卻記錄了無花與眾多名門世家的千金之間的秘事。
紙簿司徒新自然看過,他知道這東西楚留香不該看,也不想其中的內容臟了司徒靜的眼睛。於是他交給了月月。
月月匆匆將紙簿掃完,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平息心中升騰的怒火。
重重將紙簿拍在桌上,紙簿頃刻間化作湮粉,月月咬牙切齒道:“這個妙僧可真有意思,竟還有寫這種日記的愛好。”
“什麼日記?”司徒靜好奇道。
“一些他與閨閣千金的香|豔|情|事。”
司徒靜聞言臉色瞬間變白,她心裡清楚,若不是月月阻止,她或許早在遇見無花沒多久,便會主動向他獻身,以求借他的江湖力量對抗水母陰姬。
不出意外,她的一切籌謀終將成為這本紙簿上的寥寥幾筆。
或許會被無花閒來無事取出來回味一番,或許如今日般被人發覺,徒留一抹香|豔。
“無花必須死,”司徒靜閉上雙眼,咬緊嘴唇再次強調,“他必須死!”
雖然紙簿上沒有她的名姓,她卻已與紙簿上的女子們感同身受。
也許她們和無花燕好之時是心甘情願的,但她們卻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少女情態落在紙上被人品評!
楚留香動動唇,作為朋友很想為無花辯駁兩句,或許他真的有心盜取天一神水,不也沒盜嗎?男|歡|女|愛乃是人之常情,無花的不對之處便是將其記錄在紙上,將紙簿毀去不行嗎?他做的一切罪不至死。
可他沒有立場說這些,他不是差點被盜的神水宮,也不是那些被無花記下來的女子。他隻是碰巧被扯進這件事的無辜路人楚留香而已。
“司徒姑娘,你可真是把我扯進一樁大麻煩裡了。”楚留香歎道。
“哦?”月月反問他,“建議你仔細回憶回憶,是誰在鬆江城的迎賓樓主動找我搭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