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鞋你是從哪兒來的?”月月劈手奪過金無望手中的繡鞋,仔細觀察它們。
比了比左右兩隻鞋的尺碼,確定左鞋略略比右鞋大上一些,月月已然可以確定,這就是白飛飛的繡鞋。
得是什麼情況才能讓她連鞋子都不得不脫了?
一時間,月月對白飛飛的擔憂更甚。
金無望眉頭深鎖,他有急事在身,懶得和月月多言,餘光一直瞧著散發著烤肉香氣的荒祠,隻想著快些趕去。
“與你無關。”金無望直接放棄繡鞋,徑直朝著荒祠走去。
月月一把拽住金無望的手臂,問道:“你不能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空。”金無望試圖甩開月月的手,但是單純比拚力氣,他根本不是月月的對手,自然甩脫不得。
“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被拖住的金無望轉身問月月道。
“你拿著我妹妹的繡鞋,還問和我有什麼關係?”月月瞪著金無望道。
“你妹妹?”金無望沒想到月月的回答竟是這個。
他頭一次仔細看了月月的樣貌,再對比腦海中白飛飛的長相,他得承認兩人的臉型輪廓、眼睛形狀卻有相似之處。
“這位繡鞋的主人說自己是個孤女。”金無望還是不太相信。
“她是我的表妹,父母雙亡,不是孤女又是什麼?”月月回答得理所應當。
她不知道白飛飛在其他人麵前到底是何形象,但是作為她的姐姐,她自然不會拆她的台。
“你快些回答我,你為什麼會有她的繡鞋才是正經,”月月催促道,“她突然失蹤,我這次出門便是為了尋她的。”
金無望冷聲道:“她十有八|九就在那座荒祠中,若不是你阻攔,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找到她了。”
“你如何判定她就在裡麵的?”月月並沒有一聽金無望的話就放他前往,定要追問到細節才肯放人。
金無望不理解月月為何阻止他,但白飛飛的姐姐都不著急,他一個外人又何必著急?
“因為這雙繡鞋。”金無望收回往荒祠邁向的步伐,回答月月。
他說得太過簡單,月月僅憑這一句完全猜不著前因後果,便要求他:“你從頭開始說。”
金無望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你確定”的詫異,他試圖向月月強調此時情況的危急:“你妹妹就在裡麵,情況很危險。”
“你快些說完,我們快些過去。”月月的想法並未因此改變,依然這般要求金無望。
先前便說了,以白飛飛現在的武功,除了對上柴玉關和王雲夢,武林中的其他人基本上沒有贏她的可能。
便是白飛飛輸了,想要全身而退也絕非難事。
雖說總有意外情況,但是月月見金無望此時對救回白飛飛信心甚多,便知白飛飛的情況並不算危急。
月月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金無望對她此時的態度就十分不解了。
他雖然不想和在古墓中難為、折磨他的月月多接觸,但他對白飛飛這個柔弱可憐的姑娘感官不錯,便沒有甩袖離去,還是回答了月月的問題。
金無望是個話極少的人,他敘述的事情經過也十分簡略,寥寥幾句便將他所知的有關白飛飛的情況說完。
原來在月月離開古墓後,進入其中的便是沈浪、朱七七,還有那個假冒朱八的花婆婆等人。
金無望與沈浪一番鬥智鬥勇後,與他一同離開古墓,追查和沈浪同一批進入古墓、被他俘虜,卻離奇失蹤的“神眼鷹”方千裡、“撲天雕”李挺、“穿雲雁”易如風以及威武鏢局總鏢頭展英鬆①。
金無望和沈浪前去追查的時候並未帶上朱七七。
然而這位大小姐卻另有奇遇,竟被她遇上了一群“白雲牧女”像趕屍一樣將從古墓失蹤的那群人趕入洛陽城。
朱七七隨他們一起進入洛陽城,幾番驚險後從“白雲牧女”的主人處逃離,正好遇上了和仁義莊守門的冷大、冷三一母同胞的冷二借了洛陽東城人稱“中原孟嘗”的歐陽喜的宅院做買賣。
白飛飛正是參加這場買賣會的奸商賈剝皮帶來的兩樣貨物之一。
朱七七不忍見美麗、柔弱的白飛飛落入一群如蠢豬一般的男人手中,便用兩萬兩銀子將她買了下來。
至此,白飛飛便作為朱七七的人跟在她身後。
至於金無望為何追到此地?
這是因為他父親的養子,人稱丐幫“見義勇為”,實則見錢眼開、心黑手毒的金不換趁著他們不注意,將白飛飛偷偷擄走。
金無望雖然與早已與金不換決裂,但他畢竟是金不換曾經的養兄,他自覺有義務要將白飛飛從金不換手中奪回。
“現在你可以鬆開我了嗎?”金無望問道。
“你是說,飛飛是被金不換一人擄來的?”月月向金無望確認。
“正是。”金無望肯定道。
月月對金無望一開始的猜測提出質疑:“既是如此,那麼飛飛一路偷偷丟下你撿到的那些發簪、耳環等首飾指引你追擊至此我可以理解。但是她如何能金不換眼皮底下解了腰帶、脫了繡鞋的?”
她見金無望不語,又道:“你好好想想,若你是金不換,你會發現不了飛飛的這些動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