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背德者29(1 / 2)

門徒(快穿) 長枝青 8974 字 7個月前

夕陽慢慢落幕, 橘紅色的光彩逐漸被霧色巨鯨吞沒。

一雙白淨修長的手指收攏著桌麵的文件、紙張,白熾燈的光線彌散在男人細碎的額發與眉眼間,他的麵頰弧線太過潤和, 動靜交替的間隙, 輕易就會給人一種安靜的、溫順的感覺。

有人敲響了原木色的門, 來人應當是與男人關係很好、且性格大咧的人, 他並未等辦公室的主人應聲便推開了門,看到辦公室內仔細認真收攏材料的男人,走近了幾步,笑容大咧道:“還沒下班呢靜深,今晚大家要去聚餐,你一起嗎?”

許靜深是個性格很好的人, 但就是性格太好、為人處世過分溫和柔順, 反倒隱約會給人一種疏遠的感覺。

當然了,這樣有分寸又柔和的人無論在哪裡總是討人喜歡的。

隻是許靜深平日裡行為活動實在枯燥,他的世界裡似乎隻有書籍、研究、案例和周眠。

所以同事們有活動總是想拉著男人一起, 也算是為了增進同事之間的默契與聯係。

隻是許靜深真正來參加的次數實則少之又少, 上次答應來團建估計還是因為他那分毫離不得的男友周眠。

男同事思及此,笑道:“你家那位今天還跟著你一起來了,嘖嘖, 有老婆就是好啊,剛好這次聚餐帶著一起啊, 小情侶兩個也多找找新鮮,這樣的活動有益於增加親密感。”

許靜深柔緩的將資料都擺置好,他眸色謙和,唇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容:“今天就不了,我和眠眠晚上有約。”

男同事頓時了然, 笑嘻嘻道:“誒,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晚上可就跟大家說了,你小子要拋棄我們過二人世界去了。家住的近就是好啊,你們跟同居也沒兩樣了吧?打算什麼時候領結婚證?”

許靜深額前的碎發幾縷遮在眼皮上,頭頂的燈光將他纖長的睫毛陰影淺淺拓印在眼瞼下,他含笑,語意不明:“嗯,快了。”

“嘖嘖嘖,瞧瞧這語氣,行,到時候我們肯定給你和你老婆包個大紅包。”

許靜深抿唇笑道:“好,你們先走吧,我待會兒再走。”

“行,那我也走了啊。”

許靜深頷首,等辦公室的門再次被關上後,他將手放入白大褂的口袋中,拿出那顆被糖紙包裹著的乾癟的糖,放入西裝褲的口袋中。

做完這些,男人從容不迫地將白色大褂脫了下來,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男人按開手機,18:48,時間十分紮眼地顯示在屏幕上。

他並未停頓,指尖落在微信獨屬於青年的頭像上,點開對話框,裡麵是一小段對話。

這是青年下午急匆匆離開後兩人的微信對話,周眠一直都很信任他,即便沒有告訴他工作的地點,卻準確的說明了自己晚班的時間。

傍晚六點。

許靜深按滅了手機,溫柔似水的眸色漸深,像是一片深邃的未知海域。

他按滅了燈光,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走出了辦公大樓。

許靜深誆騙了同事,他和青年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約定,周眠也從未和他晚上有過什麼約會。

畢竟夜間的兩人相處總是令人聯想到曖昧,他們的身份並不合適。

許靜深已經等不及了,從薑元致出現開始。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換一個身份,堂堂正正站在青年的身邊。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

夜晚的雲城十分熱鬨,天氣轉暖,人們自然願意走出白色建築物,任由自己沉入夜色之中。

許靜深慢步走進“夜色”,擦肩而過的男女穿著火辣,要麼醉醺醺的嬉笑、要麼親密地攬在一起,迫不及待地出了酒吧往旁邊的酒店鑽。

激昂音樂的聲音很大,許靜深平日裡也很喜歡聽音樂,但他大多聽的都是鋼琴曲或是佛教類平緩情緒的歌曲,像是一位安寧的修行者。

也因此,這樣嘈雜的聲音讓男人眉頭不免輕輕蹙起。

好在音樂已經接近尾聲,很快便換了一首。

重新換的歌曲聲調倒是有所減緩,這是一首輕佻又漫不經心的英文歌曲,男人低沉的音色中仿佛充斥著某種黏液交錯、令人麵紅耳赤的欲.望。

許靜深推了推金絲眼鏡,他漆黑的眼眸定格在一片過分潮熱的區域。

人總是趨光性的動物。

潮熱視線的中央,年輕的調酒師披著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修長白玉般的脖頸上扣著一條嵌滿碎白細鑽的項圈,他身上黑色的西裝並沒有完整的扣上,內裡沒有套內搭,於是鎖骨以下大半片白皙的肌理便毫無遮蔽地裸.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更令人口舌生涎的是,青年露出的身體線條鬆鬆垮垮地被那些閃爍著光芒的銀色鏈條包裹住,像是某種被捆縛住的豔色獵物。

許靜深食指微微彎曲,他的目光依舊沉靜溫馴,隻是那樣盯著青年,修長的指節卻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襯衣上側勒住脖頸的兩粒白色紐扣。

白色襯衣下的皮膚仿佛能泛著白潤的光澤感,許靜深相貌溫柔斯文,隻這一個舉動便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目光,男人卻好似並未察覺,他將一邊手隨意搭在黑色西裝褲的口袋上,走向靠著周眠最近的另外一個吧台。

許靜深要了一杯度數十分高的酒。

他不常喝酒,幾乎不碰,所以上次在群沙海島扮醉才會那樣輕易。

男人微微眯眼,視線如同某種海底生長的水草,柔韌地糾纏在青年的身上。

周眠是個無論在哪裡都如魚得水的人,即便在這樣曖昧迷亂的酒吧、在那樣多美人之中,他依然是最吸引人的那個。

年輕調酒師動作嫻熟地調製酒水,在推杯之間他會微微彎腰,在身前的那位癡迷看著他的女士手背上落下紳士的一吻。

更多的人蠢蠢欲動地觀察著,像是一群被美味飼料吸引來的魚蟲,誰都想得到青年的親近,哪怕是隨意的一瞥都好。

許靜深沉靜地打量了一會兒,便收斂地收回了眼神。

他像是早已有所預料一般的沉靜,可白淨手背上微微鼓起的藍色青筋卻讓他隱晦地顯出幾分彆樣的、更深沉的情緒。

許靜深再次飲儘杯中的酒水。

當男人喝完第五杯酒水的時候,周圍終於有人坐不住了。

“這位先生,一起喝一杯嗎?”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如此問道。

許靜深喝酒有些上臉,他的臉上布滿潮紅,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順和,像是毫無脾氣、隨便是誰都能夠拿捏欺負的一般。

“不、不用了。”他的嗓音很輕。

男人或許是聽出了許靜深並不堅定的拒絕,於是他一再堅持。

果然,這個看上去好欺負極了的男人最後還是架不住勸酒,喝下了那杯酒水。

一個成功了,便會有更多人撲上來。

他們各自藏匿著肮臟的心思,被男人縱容著,很快,在許靜深表現出逐漸迷茫、混亂的醉酒舉動的時候,他們開始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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