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開始勸許靜深喝酒的白西裝男人語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過分,他似乎也有些醉了,醉酒的時候人的意誌力總是很弱,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可憐溫順的男人身上發泄出自己心底的黑色欲.火。
許靜深這邊距離周眠並不遠,即便有昏暗的燈光掩蓋,臉色潮紅的許靜深也能夠看到年輕調酒師不住看過來的視線。
看樣子,他或許還沒發現那個被人‘欺負著’、‘壓製著’的可憐男人正是他如何也想象不到出現在酒吧中的好友。
許靜深的背部半靠在吧台邊,在身邊男人靠過來、語氣愈發渴求激烈地強迫他喝酒時,可憐的男人黑色的瞳孔中慢慢溢出些許示弱的水光。
許靜深的嘴唇很紅,臉頰也很紅,他不住地搖頭,甚至是有些懼怕般的輕聲道:“.......我不能喝了.......我該回家了。”
男人卻不依不饒,他甚至想要上手攬過可憐男人的肩膀,卻被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
刺耳的歌曲逐漸到達結尾,調換歌曲的間隙有五秒左右。
白西裝男人愈發不耐煩,他粗著嗓子道:“你裝什麼裝啊,一個人來這不就是釣男人的?我給你錢,你跟我走。”
男人的聲音順著歌曲慢慢消失的尾調而結束。
許靜深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他的反抗變得極其激烈:“你不要碰我,離我遠點!”
醉酒男人的臉徹底陰了下來,他似乎不耐煩了,想要強行拉走男人,語帶警告:“你知道我是誰嗎........”
話音並未結束,一股大力的撞擊便讓他整個人都仰倒在吧台邊。
白西裝男人難以自抑地痛呼起來。
周眠漂亮的臉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水,他將許靜深攔在自己的身後,在看清男人之後,心中更是冷下幾分。
這個男人身份倒不是說多厲害,他是個不大不小公司的總裁,好色記仇,但也是周眠這樣的平頭百姓惹不起的。
周眠能夠感覺到身後被他護住的男人微微顫抖的身體,青年難免心疼,好友一定是被嚇壞了。許靜深是個多麼美好溫柔的人,他哪裡受得了酒吧裡這些臟東西的覬覦?
“眠眠,我很怕......”
男人的聲音很輕,向來溫馴柔軟的眉眼都軟紅一片,他看著周眠的表情仿佛是在看著拯救自己的救世主。
周眠喉頭微動,他被混亂古怪的情緒縈繞,所能做的隻有扣緊許靜深的手腕,他試圖將自己的溫度傳遞到可憐的好友身上,安撫對方懼怕受傷的情緒。
青年啞聲道:“靜深,沒事的,有我在。”
那個被周眠揍了的醉酒男人此時也清醒了幾分,男人的一邊臉頰已經紅腫一片,看上去一副怒氣衝天的模樣。
周眠將許靜深牢牢護住,冷眼看著男人道:“李先生,這是我的朋友,您這樣做,恐怕有些過分了吧,我在那邊一直都能看見。”
男人冷笑道:“他自己喝的,是我逼他的嗎?周眠是吧,你和你的朋友今晚都彆想走了。”
周眠這時才發現周圍有不少都是男人帶來的人,看樣子是很難善了了。
他下意識在周圍搜羅著負責人,這麼大的動靜酒吧負責人不可能毫無所覺。
但很可惜,他並沒有看到負責人的身影。
男人擦了擦唇邊的血絲,冷笑:“找誰都沒用,你隻是個員工,你們負責人會為你得罪我?”
周眠微微冷靜下來,他銳利的眼看著男人,聲音冷淡:“那您想怎麼樣?”
男人眯眼,他微微踉蹌起身,拿起吧台上逼著許靜深喝的酒水,聲音陰冷道:“你要是能把這杯酒喝了,今兒這事我就不計較了,放你們走。”
周眠接過酒,聞了一下,隨後抬眸看向男人,冷靜道:“您確定嗎?”
男人點頭,眼中閃過幾分異樣的色彩。
周眠乾脆地點頭,他接過酒,在眾人目光中毫不猶豫地一飲而儘。
男人見狀果然沒找麻煩,隻是唇角冷冷勾著,古怪地看了許靜深一眼,隨後道:“你們走吧。”
周眠沒有多說話,他當然知道酒有問題,也知道眼前男人的肮臟心思,他攬過許靜深,腳步匆忙地走出酒吧。
好在運氣不錯,剛出酒吧便打到了一輛出租車。
許靜深也是看樣子醉的也不輕,周眠便扶著對方上車。
酒吧離周眠家不遠也不近,到快要下車的時候,青年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
藥效開始發作了,迅猛地近乎摧枯拉朽。
好在許靜深還有意識,恍惚間,青年感覺到是男人勉強撐著自己慢慢上的樓。
周眠的臉色越來越紅,他呼出的氣息中帶著微醺的酒氣,灼熱地打在男人緋紅的頸側。
後麵的記憶已經有些斷斷續續的了。
周眠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身側溫涼的、讓他止不住渴望的身軀。
水聲與霧氣在眼簾中逐漸蔓延,像是某種怪異迷亂的夢境。
“靜深。”青年的臉色已經潮紅到近乎扭曲,他毫無意識地在男人珠白的頸側磨蹭,嗓音壓抑:“靜深.......唔,把我放進冷水裡。”
他並沒有等到許靜深的回音,也沒有等到冰冷刺骨的冷水。
隱隱約約的,青年的腦海與視線像是被一層光怪陸離的薄紗遮住。
周眠聽見了溫柔沙啞的嗓音在低泣、求饒。
還有片段一般的,被他殘忍壓製的瘦白手腕。
青年能夠感覺到,他的渴望全然猙獰地顯露出來。
他失控了。
黑色的潮水慢慢褪去,隱約的霧氣與刺痛感逐漸消散。
天色已經大亮。
周眠動了動手指,陡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許靜深被他壓製性地抱在懷中,他們的身體全然赤.裸,緊緊相貼的皮膚間隱約還能感受到情.欲的細微電流。
可憐的男人似乎睡覺也睡不安穩,他溫馴的眉眼輕輕皺著,額角是濕透的汗水,脖頸、鎖骨以及逐漸蔓延而下的吻.痕紮眼的要命。
周眠陡然記起昨夜極端混亂的片段,整個人僵得像是即將碎裂的石雕。
就在昨晚,他似乎將他的好友欺負的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