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也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和去處,我能給她請一回大夫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原來是這樣。
這小姑娘的目的是想她買下她們後,能給她娘親請大夫看病。
陳明月暗自歎了口氣,“帶我去看看你娘親吧。”
小姑娘驀然抬起淚津津的削瘦臉龐,眼裡燃起希冀之光。
胡亂的點了點頭,忙從地爬起給她帶路。
“除了被買下來的,其他人繼續忙自己的去。”
範嬸子朝眾人大聲吩咐了一句,隨後跟上陳明月和小姑娘的腳步。
屋內還算明亮。
擠擠挨挨的房間內床鋪一個接著一個,其中一個床鋪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女人。
陳明月站在門口沒有莽撞的直接進去,謹慎的朝身後的範嬸子問道:“她得的是什麼病?”
“陳姑娘你放心,她得不是什麼傳染病,隻是普通的發熱。
母女倆被買來這裡也一個多月了吧,原本是一戶小有權勢人家的洗衣婢。
有一次不小心把主子一件價值千兩的衣裳給洗壞了,就被打了一頓,連同她的閨女一起被發賣出來了。
被打傷後,身體一直沒養好。
這一個多月也是斷斷續續的發熱生病,之前都自己熬了過來,這次終於熬不住倒下了。
哎,也是個可憐的人。”
範嬸子歎著氣,越過陳明月進屋去看那女人的情況。
得知不是傳染病陳明月才敢進屋朝床上的女人走去。
此時那小姑娘早已趴在床邊,一邊呼喊著“娘親”一邊落淚。
察覺到陳明月的靠近,抬頭希冀的看著她。
範嬸子也略帶希冀的看著她,希望這次能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賣出去。
不然,若床上的女人熬不下去撒手人寰,她還得幫著安葬。
陳明月沒說話,眼神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隻見她的額頭敷著一塊濕帕子,上麵繡著朵花。
花朵看不完整,可露出來的部分花朵繡得非常逼真,可見繡花之人的技術之高。
小姑娘方才說她娘親會女工刺繡,這朵花,很有可能就是這女人繡的!
如果把她買下,把她醫治好。
以後就可以穿繡有好看刺繡的高定服裝了。
可是,如果這女人有這麼好的刺繡手藝,怎麼會淪落成為一個洗衣婢?
陳明月想不明白。
但看見女人酡紅的臉,她忍不住抬手往她的臉頰探去。
很燙!
再這樣燒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危。
也不知是因為陳明月的觸碰,還是因為方才小姑娘的呼喚,此刻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看見陳明月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聲音乾澀的喊著“秀兒。”
“娘,我在。”
秀兒連忙握著女人的手顯示自己的存在。
女人回握自己的女兒,心裡鬆了一口氣,慶幸女兒沒有在她昏睡的時候被買走,可能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但是……
她偷瞄了一眼陳明月。
這位姑娘是要買走秀兒嗎?還特意允許秀兒進來見她最後一麵?
女人還沒想開怎麼開口詢問,就聽見範嬸子問道:“陳姑娘,你看……要不要買下她們母子二人?我可以便宜些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