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淩玉暄又從係統中賒賬拿出了一瓶藥,放在他床邊,視線掃過他破開且乾燥的唇,落在他烏黑警惕的眼睛上。
“這是處理外傷的藥,等等你自己處理一下,我就不碰你了。”說著已經往外走去,隨著關門聲響起,房間裡隻剩下容淵一人。
他的視線從淩玉暄後背落在那個青花瓷瓶上,花紋精致,做工小巧,緊緊盯著,很想將東西摔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沒有這麼做。
“這個混蛋!”他用力捏住那個瓶子,隨著無力麻痹的感覺褪去,身上的疼痛和異樣極其清晰,那種難以啟齒的刺痛。
明明他才是……他才是主導的那一位,現在卻被人魯莽闖進來,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是他的手指纖長,讓他難以難受,無力將藥瓶鬆開,他側躺在床上。
心情亂成了一鍋粥,視線停在那撒滿地的月光裡,塵埃起舞跳動,桂花香縈繞在鼻尖,隨著一股股睡意襲來,容淵疲憊的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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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玉暄一出門,便看見了黑暗的走道的儘頭,那個白天笑嘻嘻的小二,彎著腰站在那裡。見他出來,連忙走過來。
“客官是需要水或者吃食嗎?”儘管深夜,他也沒有一絲困倦,依然精神抖擻著。
“不用,我出去走走,透透氣。”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二,才回答。
“誒,誒,客官且慢,最近我們沉水鎮不太平,之前剛剛有一對夫妻被地痞給打瘸了腿,就是昨天的事,那流氓還沒被抓住呢,您可彆出去了,避避風頭的好。”小二勸道。
淩玉暄不為所動,繼續往外走,挑眉說道:“不怕不怕,淩某從小學功夫,普通的地痞流氓奈何不了我,要是正好撞上了,我也好將人抓了,送進衙門,為大家解決一件麻煩事。”
“誒!那您可要小心些!”
小二見攔不住,也就隨他去了,繼續站在走廊,有房裡有需求,他就可以隨時到位,服務周到。
淩玉暄倒是有一個目標,直接往河邊走去,漆黑一片,夜裡連燈籠都沒有,還好今夜月亮極亮,加上修士的夜視能力強。
在河邊果然有異常,隻見有一個黑影,似在河邊打撈著什麼,肩膀聳動,手上正忙忙碌碌。
走近看,居然是一位身材臃腫的孕婦,淩玉暄喊了她兩聲,她似沒聽見般,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隨著繩子越來越長,被打撈上東西露了出來,是一塊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腐肉,難聞的氣味襲來,已經不知道爛了多少天了。
上麵的血跡已經被河流衝刷乾淨了,隻剩下白花花的肉。
婦女大張著口,像是聞見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口水直流,捧著腐肉張口就要咬上去,淩玉暄攔住她,掐住她的嘴巴。
婦女一雙全黑的眼睛,詭異的看著他,麵色猙獰,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力氣極大,一下便掙脫了鉗製,直接咬在腐肉上,嚼著津津有味,咬到深處還能看見幾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