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和工作手機是分開的。
生活的手機上就隻有兩個奶奶、小雨三個人。
雖然人數少,但她幾乎都隨身攜帶。
阿倫把手機遞給了阮憶,小雨吃驚的看著她,難不成阮總要給肖導打電話麼?
阮憶打了個電話後就坐在車上,閉著眼睛休息。
小雨有點忐忑又有些好奇的,可是她也不敢問什麼。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她就看見剛才那個一臉猙獰的老大爺歡快的跑了過來,她還來得及說話,他就一把拉開車門了:“哎呀,原來是領導啊,不早說,快,我把大門打開了,你們進去吧,清場了,這會兒可好了。”
小雨:………………
沉默了許久。
小雨扭頭看阮憶:“你……怎麼做到的?”
阮總隻是很清淡的說了一句:“你們的教4樓是我捐贈的。”
小雨就像是被掐住脖子拎起來的鴨子,她死死咬著唇,痛心疾首:“萬惡的資本家啊!”
天空猶如一塊純黑的毯子,上麵綴滿了閃耀的寶石,每一顆都是那樣的美輪美奐,無與倫比。
這個操場上,小雨曾經溜達過無數次,跟素柔,跟其他夥伴,以及跟學姐。
隻是跟萬惡的資本家還是第一次。
牽著她的手,小雨的心都要被吹化了,她邊走邊跟阮憶說:“那時候一到晚自習結束的時間,這邊就會有很多情侶,我們遛彎都要小心翼翼,怕踩著她們。”
阮憶的大學生活跟蘇瀟雨完全不同,她聽的饒有興趣。
小雨握著她的手,“當時素柔可羨慕了,總嚷嚷著要找一個,當時我就跟她說,以後的以後,我一定要帶我最愛的人過來。”
這是一種變相表白了。
阮憶聽了心軟軟的,小雨轉過頭看了看她,“你閉上眼睛。”
晚風徐徐,雖然有些涼,但是阮憶的心裡是暖的,她微笑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小雨被她難見的溫柔吹皺了心,她點了點腳尖,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眼:“這是我最亮的兩顆星。”
阮憶的臉紅了紅,隱沒在月色之中,她睜開眼:“蘇瀟雨,你真是從小到大情話不斷。”
“你不要那麼掃興嘛。”小雨羞答答的,“這話我都沒有對彆人說過,隻是在心裡練習過無數次的,以後都對你說,你不喜歡嗎?”
阮憶偏了偏頭,抿嘴淺笑。
清場當暴發戶的感覺就是好啊。
小雨拉著阮憶的手,她可以肆意的在操場上大喊大叫:“正直是小雨的,正直,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她在鬨。
阮憶在她身後微微的笑。
畫一樣的美景。
小雨還牽著阮憶的手走到了操場的正中,然後脫掉高跟鞋背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以後我們老了就這樣好不好?”
阮憶的鼻子有點酸。
以前,她和彆人一樣是最怕老的。
可現在,隻因為身邊的人,她多想一下就跟她白了頭。
“好不好麼?”小雨撒嬌的問,她知道阮憶心中擔心的,什麼狗屁四十歲,那都不作數的,她要正直一直陪著她。
“嗯。”阮憶將頭埋在她的後背,將淚隱藏在倆人緊密接觸的身體之間。
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暖了一顆心,讓它在愛的侵泡下一點點恢複活力。
“等你不這麼忙了,我們去靈光寺看看阿姨。”小雨邊走邊說,阮憶的身子略顯僵硬。也許是因為總把一切都歸錯在自己的身上,她和媽咪之間一直有著不可逾越的隔離。
可是小雨不同,她真的是一有時間就去靈光寺去看看阮憶的媽媽。
乃至於到了現在,她一去,周邊的小僧人就跟她打招呼:“小雨,又來了?”
小雨每次過去都會帶一些素食的零食,跟寺院裡的小僧人吃,所以人員混得不錯。
憶念法師很無奈,她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你又來了。”
小雨美滋滋,她一打開自己的小摩托後備箱:“法師,你看,這是我在夜市給你批發的香包,如何?”
她又拿出一張紙:“這是我為您寫的適合新社會的推銷詞,怎麼樣?”
憶念法師:……
小雨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她一點點滲透阮憶生活的點點滴滴。
“還有奶奶,她最近血壓忽高忽低的,還老小孩一樣不肯吃藥,我囑咐醫生了,周末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小雨絮絮叨叨,就好像是……倆人已經在一起結婚生活了許久一樣。
唯一不完美的。
阮憶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喃喃的:“小雨,我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很遺憾吧。”
“這遺憾什麼?”
小雨緩緩的說:“我們又不靠孩子傳宗接代,又沒有父母的壓力非讓我們去生,有你,我就夠了,當我一輩子的寶貝還不行嗎?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去領養。”
阮憶聽了心裡溫暖的一塌糊塗。
小雨有些累了,她把阮憶放在了操場的正中,然後十指相扣,看著她的眼睛:“正直,你愛我嗎?”
那樣的月色,那樣的眼神。
身心都像是被溫柔包裹,阮憶看著她,仿佛被魔力牽引一樣,輕輕的點了點頭。
愛啊。
早已經愛到不可自拔了。
小雨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讓阮憶感受那因為她加快速度的心跳,“所以不要再抗拒,放開心,讓我進來,也讓家裡人進來好嗎?”
阮憶看著小雨,看了許久許久。
她的眉眼是那樣的溫柔。
她想起了小時候的小雨,在她哭泣的時候抱住她:“好啦,正直,不要哭,雖然我記性不好,很有可能以後會把你忘記了,但是我答應你,長大之後,我還會護著你的,你來找我吧。”
那一天。
小雨肯定忘記了。
也是這樣的星空,也是這樣的兩個人。
阮憶身子前傾,用力的抱住了小雨,她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她耳邊,用低沉又性感撩人的聲音說:“回家吧,我們回家。”